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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薩斯先生的人口論,和新馬爾薩斯學派的節育論,均是對全世界而發,不是專對中國而發。從前日本人佔領東北,成立了滿洲帝國,曾發明了一種學問,說日本人的體質最適宜吃稻米,滿洲帝國臣民的體質,則最適宜吃高粱米──沒有吃過高粱米的朋友有福矣,高粱米澀而散,難以下嚥。但日本人既有如此科學發明,有啥辦法哉。後來抗戰勝利,滿洲帝國臣民根據科學研究,也發明了一種學問,那就是滿洲帝國臣民乃天生吃稻米的,而日本人的肚子卻最適宜消化高粱米,於是俘虜營裡的金枝玉葉,一天三餐都吃高粱米,有時候還配一點樹葉之類的菜餚,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種科學是假科學,不但是侵略的,侮辱的,而且也是他媽的。馬爾薩斯先生和新馬爾薩斯學派的人口論固非是專為中國而設,認為中國必須減少人口,洋大人卻可拼命猛生。世界上越是文明的國家,生育率也越低;越是落後地區,生育率也越高;這只是愚昧問題,不是侵略問題也。美國是一個普遍節育的國家,難道是柏楊先生在打歪主意,灑毒汁,要他們斷子絕孫哉?
從前越王姒勾踐先生,“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節育豈不是破壞生聚乎?姒勾踐先生“生聚”的詳細計劃和實施情形,史書上囫圇吞棗,難以知其內容。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越王國生下的孩子,一定都受到適當的看顧,不但有衣有食,而且會使之長得結結實實,受到必須的教育。如果他們生下孩子,父母養活不起,八個中就得賣掉兩個,剩下的又在死亡線上掙扎,那種“生聚”,有啥意義?恐怕就是二千年生聚,一個個目不識丁,未老先衰,營養不良,排骨嶙峋,一步一喘息,三步一咳嗽,風一吹就感冒,太陽一曬就頭昏,哪能打勝仗歟?
馬爾薩斯先生人口論是悲觀的,認為人口增加不可避免,所以痛苦也不可避免,像胡乃英女士一連生了八個孩子,除了奄奄待斃一途,別無他法。自從曼徹斯特派經濟學落伍之後,大家都以為馬爾薩斯先生也落伍啦,他當然是落伍啦,但落伍的是他的悲觀論,痛苦不可避免論,和多子多女父母天生倒黴論。新馬爾薩斯學派則是樂觀論者,認為痛苦可以避免,父母們有辦法可以不倒黴。
廖王湯三公加上盧崇善先生,努力反對節育,一位讀者老爺來信問曰:“他們跟中華民族有啥大仇大恨,忍心下此毒手?”話似乎不能這麼說,如果這麼說,便和廖王湯一個模子矣。不過人與豬是有分別的,豬父母生了孩子就是單純的生啦,而人父母還有無窮的責任。有責任養之育之,使之溫飽,使之免於飢餓殘廢,使之有高尚的品格,使之受到教育。如果沒有力量做到這一點,而只一味猛生,任其自趨平衡,或靠著天主掉麵包,便是豬的辦法,不是人的辦法也。
最後,我們介紹一段羅素先生的評論:
“反對節育的人們,假如懂得一點數學的話,就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在主張人類永遠需要不必要的死亡。在過去,大多數小孩出生後未長成即死去,現在較窮苦的地區仍有這種情形。牽連在這種早死中的一切浪費、悲傷和苦痛,都是不必要的。堅持這種學說的人們,對其因獨斷論而產生的一切痛苦,自不能不負責任。在製造人以外的任何東西時,誰也不會支援這種浪費的理論,假設製造麵包的方法,在不知多少年間,使其所做的麵包有一半不能吃。又假如有人發明了新方法,依新方法做出的麵包,幾乎全部都可以吃,而仍主張新方法是壞的,認為浪費也有好處,那能算是賢明嗎?壞麵包自然沒有痛苦,但被浪費的兒童,卻不得不在受苦多年後慢慢死去。凡目睹餓斃慘狀(柏楊先生再加上一項:“凡目睹賣兒賣女慘狀”),而不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