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方便。

沉瑟豈會不知他的心思,雖然覺得蘇提燈叫薛黎陷也知道這地方斷然是含著甚麼算計的,但這畢竟是蘇提燈最後一塊自留地了,因此還是不太想讓薛黎陷知道,便沉下了一張臉,叫他也進去待著就好。顯然是不想傳授他進出這裡的法門。

薛黎陷本還有心死皮賴臉的磨一陣子,沒想到綠奴這時候也叫自個兒進去了,說是先生找,只得暗自嘆了口滄桑的氣。

這倆人便是心連著心麼,不想讓自己幹甚麼,便真能合力堵死了自個兒的路。

想歸想,可真知道蘇提燈是要找自己做甚麼時,薛黎陷真是悔得要死,剛才就應該豪氣點說,不進!不進就是不進!他要找我,讓他等等!

「……這棵『春秋』呢,雖然詭域多得是,但是還從未流通於世面上過,小生我一般只拿它做愈肌散的一份原料罷了,因此也不跟你要價多高,算百兩黃金便足夠了。」

「……還有這株『傷痕』,這花兒在南疆的名字太長了,小生因它的葉子有些血紅像傷痕,便這麼叫了,咳,咳咳。」蘇提燈懷抱著燈籠輕咳嗽了一陣,這才氣息不穩續道,「倒沒多大用處,鬼市的價是七兩紋銀。」

「……蘇善人,先喝點茶水潤潤喉吧。」

你他孃的都說了快有半柱香的時間了,多少要價噼裡啪啦的倒豆子一樣就蹦躂出來了。

薛黎陷單手捂了捂心臟的位置,又捂了捂肝的位置,爾後停在了腎的位置。

疼啊,就一個字,真心疼啊。

欸,不對,好像多了幾個字……

薛黎陷正這邊低頭深痛為自己的荷包默哀時,就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又開始留意心神想去看看如何破陣走出去的,卻見沉瑟突然挑開了簾子,扔了兩個面具進來。

一個扔在了蘇提燈的榻上,另一個暗器一樣虎虎生風的就衝自己面門招呼了。

薛黎陷單手接過的時候,馬車便又猛然的大晃了一下子,他知道再想去看已是晚了的。

「蘇提燈是鐵定要戴著的,薛黎陷你不想被麻煩纏上的話,最好也帶上吧。」

薛黎陷愣了下,也沒為剛才沒看到怎麼進出詭域而太難過,注意力全被面具圖案吸引走了。他實在對沉瑟的審美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蘇提燈的那個面具活生生是個鬼面,他接到的這個……嗯……怎麼說呢,像只貓臉。

有些不解,薛黎陷直白的問出口,「我幹啥也要帶啊?」

他知道的是,那天是他抱著半具被燒燬的屍體,拿其來冒充蘇提燈的。

只不過他覺得戴面具這個方法不太現實,畢竟蘇提燈的燈籠又不能藏起來,戴個面具難道別人就會認不出來了?雖然本身識得他的人也不多……但,那也有個綠奴在呀!

關於自己……呃,自己做勞什子要戴面具,掛名的無非一正淵盟無名小卒罷了,而且當日正淵盟又不是沒人在場。

正心裡幾許壓抑之時,突聞車外沉瑟聲音淡漠道,「修羅門被屠了。許多正道之士都聚集到江南這邊來了。我從詭域的另一個出口走的,得繞幾天路才回得去原本去祈安鎮的路上。因此,薛掌櫃還想與我們同路,那且戴上面具,別被人認出來你是正淵盟的人才好。畢竟我是不會戴面具的。」

薛黎陷心下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他倒是想先回去,他用輕功回去也不是甚麼難事,但是他知道他的濟善堂肯定已經安排了正淵盟的人,準備一回去就逮住他問個清楚明白。

他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正淵盟……

而且,他莫名的預感沉瑟……怎麼說呢,沉瑟本就帶了傷回來,雖然這個傷,他已經猜出來一點點原因了。

「薛掌櫃,勸你還是下車吧。」沉瑟的聲音又平平淡淡的響起,「我這次故意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