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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兩得豈不快哉。
於是沉瑟繼續淡定的哼哼著,內心冷靜道——你等著我好了的。
蘇提燈看了看在桌邊的幾個背陰處蠱罐,又蹦到陽臺邊看了幾個蠱罐,最後終於扒拉到一個透明罐子裡養的透明蟲子,那蟲子似蝦仁似的,弓著腰縮成了一個圓。
視線又掃至陽臺上一個純黑的蠱罐,蘇提燈呆了只一個眨眼的片刻,便壓下心中所有歪念,繼續往回蹦了。
——那個黑罐子裡的蠱蟲,是可以蠱化沉瑟的。只要他身上帶傷,神智略有不清的時候,一舉既中。
——如果沉瑟是自己的蠱物,那麼……他受自己所控,自己便不用擔心被他算計著了,豈不是很妙?
——可是,那人畢竟是沉瑟。是他拿了當朋友看待的沉瑟。而能願意同他做朋友的,今生今世大概也只能碰上這一個人罷了。
蘇提燈在內心緩緩一嘆,並沒有為錯過這個大好時機有過甚麼悔恨,他現在滿心滿腦子,只是想著救活沉瑟才是最重要的。
「你身上餘毒大概已入肺腑,」蘇提燈本想著一邊解釋著,一邊快讓那蟲子順著傷口進去,別再耽擱時間了。
卻聽得沉瑟有氣無力卻口氣嫌惡道,「你準備把甚麼蟲子放我體內?我不要和你一樣變成那麼噁心的東西。」
這一句本就是沉瑟有點燒糊塗了順口表達出來的,其實他更想表達的是他不想要接受蠱蟲的驅毒過程。大不了讓蘇提燈走針好了。
「我現在沒多大力氣,行針不一定能扎準了。這蟲子吸完毒就出來了,不會留你體內的。放心吧。」
蘇提燈答得很快,爾後替沉瑟拉好了被子,起身道,「我再去吩咐綠奴煎幾幅藥來。」
語畢便又費事的往房門口蹦去了。
及至出了房門,扶著欄杆走了幾步,他就停下了。原地猛的吸了好幾大口氣,仍覺得無形中一隻手緊緊箍在了自己脖頸上。
我……不要和你一樣……變成那麼……噁心的……東西。
蘇提燈的眼神黯了一黯。
是啊,沉瑟這句話,也在心底說過很多次了吧。
自己總想著像是個正常人一樣和他們一起活著,可是,終歸不是,終歸沒有那個做人的資格。
這麼多年了,連對自己如此好的沉瑟其實心底都是隱隱存了這份嫌棄心思的。那麼,月娘呢?
如果說沉瑟剛才那一句話打擊的蘇提燈大腦當機,現在回味過來只覺五味雜陳堪堪落淚,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這話如果從月娘嘴裡說出來,他會如何。
會恨不得立馬就去死了,會恨不得從未在那個乾淨純澈的女子世界裡出現過,甚至,會恨不得想要抹去過往所有有關他和她的殘幅——生怕哪一張畫面不小心就汙了她的眼。
「你美好如天上星,月娘。」
「可我……濁如地下塵。」
我該拿甚麼和你相愛呢,當我掏出肺腑心頭血熱,卻統統餵了一隻蟲子的時候。
一張空蕩蕩的皮囊罷了,你還會愛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7章 卷八,故人歌(九)
當綠奴接到訊息匆匆從藥房跑到正廳的時候,就瞧見薛大哥還拿著一條毛巾上下直給鴉敷彈身上的灰呢。
薛黎陷瞧見綠奴那一副吃驚的模樣,就樂了,「我見到他的時候,我那才是嚇了一大跳呢。」
一邊說還一邊直搖頭,「好傢伙,你們南疆都是這麼玩捉迷藏的麼?直接把人塞樹裡頭去?」
語畢又拿著那一條再度成了灰色的毛巾上下慨嘆了一番,「不過話說也是,鴉敷你塊頭也不小,怎麼被塞進去的。」
鴉敷揮了揮手,要不是薛黎陷當時又原路返回去找了找,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