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遊戲,對什麼預習劇本之類的事,他一向認為可有可無。

好吧,他承認他是懶。

林奇天也算是摸透了肖敨銘的性子,便也沒對他說過提前背劇本什麼的,這讓肖敨銘覺得愉快極了。畢竟身邊總有一個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的人真是美好的事。而現在是工作時間,肖敨銘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和林奇天說了兩句,便是靜下心來看劇本了。

接下來要演的並不接上一場戲,反倒是快要結束的戲碼。

仙一路引著幾人不斷的接近山谷,中間自然必須不斷的出現。而今天演的便是快抵達山谷的一段。陪著幾個主角談笑風生,天南地北到處闖禍的女主角顯然是喜歡上他了,竟無時無刻都跟著他,正是為此,也發現了他的秘密,他不需要進食,也全然不用休息,無論何時觸碰他,都是冰涼的。一點一滴的疑惑,讓幾人都漸漸困惑起來。於是,總算是有人問出:“你究竟是何人?”他笑道:“我是仙,一直都是。”那是一種他們沒見過的笑,平時仙的笑是優雅的、是灑脫的、是張揚的、是不羈的、是玩味的、是單純的……卻沒有一種像如今這般,寂寞。彷彿已是孤獨了多年,就像初見時,他獨自一人站在桃花叢中,身為紛紛嚷嚷卻皆是入不了他的眼,如此寂寞千年。

而他要演的,便是這一絲的寂寞,不濃烈,卻疼了所有人的心。

另一場是和李昂梟和江子傾三人來到屋頂喝酒,徹夜數著天上的星斗。他醉了,有意無意地說出的自己是當年名動江湖的仙劍的魂,手持仙劍便可以稱霸武林,並不是謠傳。只要劍裡還有他在,他便會滿足他們的願望。而他本是要飛天成仙,變成真正的仙的,卻捨不得配了他千年的劍,心有掛念,便是永遠脫不開身,成不了仙了。遂不斷去尋有緣人,能斷了他的念。兩人也是醉了,半醒半睡著叫他:“別扯了,那我還是那有緣人呢。”之後便是睡去了,誰也沒聽見他望著他兩輕聲說道:“誰說不是呢。”次日,此事竟無人記得了。

肖敨銘覺得仙無論何時都是寂寞的,卻又彷彿怕人看出似的,把自己不斷的包裹起來,不讓人看見真正的自己。平時的所作所為都是掩飾自己的假象,唯一一次放縱自己便是在這個屋頂之上,似醉非醉的時候,面對著兩人全盤托出了。他的心情是矛盾的,即是渴望被人救贖,又是不願告與他人。所以他當時也是在賭,自己說的話,那兩兄弟會不會聽見,會不會記住。而次日對於兩人的遺忘,無論是刻意還是有意,他都是不在乎的。畢竟這本來就是他自己下的賭注,而之後他們會怎麼做,他也不願去想。已經有太多人負了這柄劍,也負了這一縷魂魄。肖敨銘思及如此,神色不禁沉了下來。明知他本身和仙不同,卻藉由著這些文字感受著這縷靜臥幽谷千年的魂,一顰一笑都彷彿近在眼前。不禁讓他有一種錯覺,他就是仙,仙就是他。不是別人感受到的,而是他打從心底裡這麼想著。肖敨銘就一言不發的看著劇本,但總是時不時地看著他的林奇天已是發覺了,他的不同。

連距離他不遠的李昂梟,也是發覺了肖敨銘的變化。李昂梟握著礦泉水的手不禁緊了緊,皺起了眉頭。顯而易見,肖敨銘周身的氣場完全變了個樣,或許現在不應該叫他“肖敨銘”,而應該叫他“仙”了。他發出的氣場,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關注他的人們。

入戲並不是不好,相反可以演活角色,帶動觀眾。但是,如果連自己也被角色給帶動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豈不是毀了自己本身嗎?!

如果那樣,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