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超市購物袋,最上面是圍裙。

“你家沒圍裙呀?”她奇怪,“還是這是給你們新房買的?”

祁白幫初依系安全帶,“新房的要初依去挑,這是我買的,這兩天在家學做菜,阿姨不是不喜歡初依總在外頭吃飯,我學學做菜。”

初依想到了喬宴的媽媽,那時候,她也是想過要學做飯的。

車融入夜色,她在車上,心亂如麻。

真怕到家的時候,喬宴在堵她。

她家的巷子裡又黑又安靜,祁白把車開進去,沒有別的車。

初依說不出什麼心情的下了車。

祁白在她家待到12點多才走。

她出來送祁白,說,“今天……周策打電話的時候,說你們倆打架了?”

“沒有。”祁白說,“他問我,‘你怎麼說服我女朋友嫁給你的?’我回他說,‘別胡說,我是有未婚妻的人,誰要搶你的女朋友。’”

初依看他,黑燈瞎火,一盞小門燈也不怎麼看的清楚。

祁白笑著說,“他氣的摔門走了,這麼多次,我才佔上風這麼一次。”

初依推著他去開車門,“那你回家吧,路上好好開車。”

祁白站在車門口說,“我沒有提那音訊的事情,他要是萬一再找你,你給他看嗎?”

語氣很忐忑緊張。

初依說,“我答應你了,和那音訊關係其實不大。”

祁白說,“我已經偷偷練了好幾個菜,回頭做給你媽吃,嚇她一跳。”

初依點頭,“你開車慢點。”

祁白親了她一下,上車,又打下車窗,鑽出來說,“對了,還有個好訊息,忘了告訴你,我媽把咱們別墅旁邊的那棟也給訂了,她說,要願意,到時候你媽和咱們住,這樣兩家人一塊,還和以前一樣。就是不知道你媽媽是不是願意去。”

因為太擔心了,現在變得謹小慎微,一味討好,初依伸手過去撥拉他的頭髮,“我媽當然不會搬,她不捨得我爸。”

祁白拉著她的手,愛不釋手地說,“初依,我們就和以前一樣,我一定一輩子都對你這麼好。你信我嗎?”

初依說,“信。”

他對她的感情,經歷過年年月月的考驗,想褪色,也無處可退了。

看著祁白的車慢慢開出去,初依站了一會,回去。

“早點洗洗睡,明天還要出去打扮梳頭。”她媽媽端了盆水給她。

初依接過,進了屋。

一盆熱水,讓她洗臉用的。

初依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那裡,手壓在水裡。

心裡空空的。

不明白為什麼什麼都知道,還是不能釋懷。

這事情,不是她給姐姐的理由。

不是她給家裡的理由。

也不是她給祁白的理由。

她把手抽出來,水已經涼了,她出去偷摸看看左右的房子,大家都睡了。

她拿著鑰匙,鬼鬼祟祟出了家門。

一路跑向小燕塔,今晚沒有那麼亮的月色,午夜路上沒有人。

她的腳步聲很清晰。

遠遠看到塔,黑色裡肅穆,雲遮住月亮,路燈把她的影子拉的細長,一會在前,一會在後,她速度快的出奇,像和自己的影子做伴。

又猛然想到,人生的路其實就是這樣,不能期望誰可以和自己做伴。

大家都是隻能靠自己。

她停在路燈下,看著對面的高牆,裡面的六角小燕塔森然。

剛要過去,雲層散開,月亮露出來。

她抬頭隨意看了一眼,踩下寬馬路,卻猛然抬頭,後退兩步,看著塔上,神色震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