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給人當兒子,也看別人樂不樂意。就你個掃把星,誰沾誰倒黴。”

田文勤悶不做聲,一旁正在看琢磨彩票的田建軍也冷哼,“就你這木頭腦袋,讀個屁啊純屬浪費錢,還不如回家種地去。”

田文勤被訓斥,田文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眼皮都沒抬,繼續盯著自己的書本。

“我要讀書。”田文勤目光灼灼,一臉堅定。

田建軍和羅秀梅還是第一次看到田文勤這副模樣,不似從前唯唯諾諾、言聽計從,也不像這段時間一樣滑不溜秋不再好拿捏,而是硬氣、自主。

在不少父母眼裡,不管孩子長多大,哪怕以後生兒育女,在自己眼裡也是個孩子,是屬於自己的私有物,是依附自己而活,是可以操控的。田建軍和羅秀梅對田文勤亦是這般心思,哪怕這段時間田文勤變了,但也就是覺得有些難以管教,更多是歸於孩子大了,心眼多了,不像小時候就是個小不點,怎麼揉搓就行,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孫悟空再厲害還不是沒法翻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而且除了沒法像以前一樣想打就打,田文勤該乾的活也沒少幹,所以也就有時覺得心堵而已。可現在,他們覺得有些事情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從前是菟絲子,現在是青松。有自己的主意,不再唯父母是從。

“讀什麼讀,你成績有你哥一半好,我也不攔著。可你看看你什麼樣,初中畢業證都拿不到,說出去我都替你害臊。你想讀書也行,我之前打聽了,縣裡職校不錯,上一年多就能掙錢,你就去那讀吧。”

田建軍盤算得很好,這年頭想要掙錢只能出去打工,縣裡累死累活也就幾百塊,擦屁股都不夠。可如果直接讓田文勤出去打工,天高皇帝遠的,這麼大點又最容易被人影響學壞,現在田文勤開始有了自己的主意,一出去怕是就知道過自己舒坦日子去了,完全不顧家裡。可要是跟著職校走,他在職校認識人,讓他們盯著直接把工錢寄回家,脫離不了自己的掌控,這娃子也就翻不出天來。

“你的意思是我要能考上哥的學校,你們就讓我讀?”

話一落,田文博嗤笑一聲,嘲諷道:“就你也能考上市重點?也不照照鏡子瞧瞧,做白日夢都沒這麼美的事。”

羅秀梅更是鄙夷道:“以為跟別人混幾天就能耐了?人家老子有錢砸讓兒子上市重點,你以為你也跟人家一樣好命?”

田文勤對於家人的數落毫不在意,只是重複著:“我要是能自己考上你們就讓我念?”

田文博不高興了,這話好像這市重點有多容易上似的,要知道他當初考的時候都費了不少勁,考上之後更是榮耀無比,誰見他不誇他一句好牛,這蠢貨也妄圖考上?以為市重點是廁所啊,想上就上。

“別出去給我嚷嚷這句話,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

田文勤死死的盯著田建軍,“我要考上給家人爭光,你們就讓我讀是不是?”

田建軍很清楚田文勤的成績怎麼樣,這要是初一初二,雖然田文勤能考上市重點也是個奇蹟卻也不像現在一樣是個無稽之談。之前還覺得這掃把星現在翅膀長硬了想要飛了,原來是魔障了。“你要能考上,我八抬大轎送你上學!考不上就給我上職校,我們家可不興復讀,純屬浪費時間。”

言語之中輕蔑之意十分明顯,羅秀梅和田文博也在一旁冷笑。

田文勤要的就是這句話,“八抬大轎就不用了,讓我有個能好好學習的環境就行。明天我要報名,學費……”

一旁看戲的羅秀梅頓時跳了起來,“沒有!你不是能耐了嗎,還要上市重點,有本事自個掙學費去。要是連這點錢掙不了,這學也就甭上了。”

田文勤抿了抿嘴,沒再說話直接上樓,不理會身後的冷嘲熱諷。這個結果早就預料到,他只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