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一個人的生命,與千千萬萬天族人的幸福和自由相比,哪個更重要?

對我而言,這是無需思索的。盧克西當然要比那些與我素不相識的天族人重要得多。但是如果是盧克西自己呢?她會毫不猶豫地為了那些天族人而犧牲自己。盧克西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竭盡全力地保護她不受傷害。

“天族人的幸福與自由,應該由天族人自己來爭取。你們有什麼權力讓一個暗精靈女子為了

你們的幸福和自由而犧牲?”

暝沒有回答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叼出一支,然後又劃亮一根火柴點燃它。菸頭在雨夜中明滅不定,過了很久,他才說道:“是的。我們沒有任何權力要求其他人為了我們而做出犧牲。但是為了我的同胞們,我寧願揹負任何罪孽。就算是與整個人界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決心一往無前。

我沒說話。我沒話可說。對於這樣一個人,你實在不能說他是錯的。他是天族人,他當然要站在天族人的立場上為自己的同胞考慮。但是儘管我認同了他的理念,可我絕不會向他妥協。我決不會交出盧克西,我絕不要盧克西再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我只能告訴他:“即然這樣,我必須殺死你。天族人的命運與我無關。”

暝緩緩吐出一縷煙霧,說道:“我還是希……”

他忽然舉槍!

火光一閃,我挺劍刺出。沉重的劍鋒破空而去,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直刺進暝的胸口。

第二章2

創世更新時間:2013…12…29 11:16:30。0 字數:3689

我立刻意識到我錯了。

子彈擦著我的耳邊飛過。經過剛才的交手,我瞭解暝的槍法,這種距離下他絕不會射偏的。

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了軀體墜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我回過頭,就看到在背後幾十步遠的地方,一個全身漆黑的暗精靈斥候俯伏在地上,顯然是剛從樹梢上掉下來的。他的手裡還緊握著一把長弓。如果不是暝開槍把他擊斃,現在我的後背上已經插了一支毒箭。

暝的血順著劍身上的血槽噴出來,噴到我的手上,噴到我的臉上,滾熱。我抱住他的雙肩。暝看著我,臉色變得更白,灰白。他艱難地喘息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阿甘佐……你……誤會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昏了過去。我用力抱住他,不讓他倒下去,大聲喊道:“喂!混蛋!別死啊!!”

“千萬別死啊!!”

我半拖半抱地把暝弄回旅館裡。溫暖的火塘邊,暝靜靜地躺在一床厚實的墊子上。他胸前的傷口很深,我切斷了他兩條肋骨,胸骨上也有裂紋。但更嚴重的是傷口很大,鮮血泉水一樣向外噴湧,我雖然也隨身帶有傷藥,但是藥粉剛一敷上去馬上就被血泉衝開。

很奇怪是吧,我本來真的對他動了殺心。但是如果現在他死在我的劍下,我必將懊悔愧疚終生。

旅館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也許是身處戰爭年代的關係,他對處理這種傷勢很有經驗。被我叫醒後他並沒有多問,看了一眼暝的傷勢後直奔廚房,端出一大盆麵粉——本來是準備明早烤麵包用的。他把傷藥和麵粉摻在一起後厚厚地塗在暝的傷口上,黏糊糊的麵粉總算暫時地止住了大出血。但是在這之前他的血就已經流的太多了。老闆囑咐我把火弄旺一些,幫助暝保持體溫,自己就出去找醫生了。

本來這種事情讓聖職者來處理會方便很多,但是現在是戰爭時期,鎮上的聖職者都去前線了——這話本也不準確,戰爭發展到這種地步,整個赫頓瑪爾其實都已經是前線了。我雖然在修道院裡生活了幾年,然而一直是以見習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