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的伴侶,因為他內心的擠壓的事情太沉重,沉重的已經似乎裝不下其他。

方滄蘭,走入到了蘇銘的心,以其千多年的執著與等待,讓蘇銘憐惜,讓蘇銘沒有絲毫理由走遠。

既然選擇,就是一輩子,無論生死。

這是蘇銘的執著,對友情也好,對愛情也罷,都是如此。

這一夜,他很開心,虎子也很開心,不斷叫囂著要找個媳婦,不斷地埋怨二師兄太過風流,身邊女子無數,道出了他的心聲,他……嫉妒了,很羨慕很嫉妒。

可虎子不知道,二師兄的風流,是在掩飾他內心深處,當年在蠻族時唯一的一次動心,唯一的一次執著留下的傷痛與遺憾。

那種種過往,蘇銘看在眼裡,他看到了幾乎整個過程。

大師兄不喜歡說話,這一夜一樣如此,他也沒有喝酒,但在他的身上洋溢著對兄弟之間的溫暖,是在寒冷的他那裡,對旁人絕沒有的暖意。

他面前的三個人,都是他的師弟,任何一個都可以讓他為之付出生命去守護,他的一生不需要女人,或許也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接受沒有頭顱的他。

大師兄這裡,他始終認為,他的一輩子,有三個兄弟,足矣!

清晨之時,隨著第九峰山門所在的空間出現了第一縷陽光,大師兄離去了,繼續他的修行,既然時間只剩下了五百年,那麼他要在這五百年內,讓自己更強。

虎子帶著大量的九峰修士,與蠻族的命修組成了萬修,去了外界,巡查八方,若有殘餘的暗晨逆聖之修,將被他們直接粉碎。

至於二師兄,他的事情更多,第九峰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他去處理,尤其是得知了五百年時間後,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很多計劃要一一去佈置。

九峰之山,便只剩下了蘇銘,他坐在那裡,看著藍天,方滄蘭在其旁,神色淡然的看了看蘇銘,又看了看許慧,便低下頭,轉身離去,以她的冰雪聰明,她已然看出了這個女子與蘇銘之間,似乎存在了一些道不清的隔膜。

山風吹來,將許慧的髮絲吹亂,她默默的坐在那裡,許久之後輕嘆一聲。

“你就始終不問,德順那裡我是如何處理的麼?”許慧咬著下唇,看向蘇銘。

蘇銘沉默,放下了酒罈,搖了搖頭。

“你想說時,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願說時,我問了,你也難以開口。”

“我沒殺他。”許慧沉默,半晌之後喃喃開口。

“我知道。”蘇銘如何能不知道,這道晨真界的一切事情,除非是他不想,否則的話,他將知道所有。

此刻的德順,正在道晨真界靠近冥皇真界邊緣的一顆破損的修真星上,望著蒼天,神色複雜中帶著一抹怨毒,這一幕,蘇銘意念一起,他就已經看的清清楚楚。

“我……”許慧眼中露出茫然,聽到蘇銘的話語後她下意識的就要解釋,可話語卻被蘇銘抬起的手,在碰觸其髮絲之時,消散了。

“我知道,他對你畢竟有恩,而且你的記憶那時出現了蒼白,我明白。”蘇銘平靜開口,撫摸著許慧的秀髮,將其拉入自己懷裡。

碰觸蘇銘胸口的許慧,她忽然哭了起來,這段日子的迷茫,腦海中時而浮現出的德順面孔,讓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可在這一瞬,在蘇銘懷裡的她,腦海中的一切彷彿重新的排列,迷茫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深深的疲憊,漸漸地,睡了。

五百年後,蘇銘若成功,或許一切會美好,但若失敗,則一切註定會在浩劫中消散,既然時間只剩了五百年,那麼何必還要讓彼此痛苦,索性……將那段記憶抹去。

這做法有些霸道,但蘇銘的性格中本也就隱藏了霸道。

時間慢慢流逝,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