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

“真乖!”白逸羽掐掐她的臉,看著她狗腿地搬來紙墨筆硯,鋪開紙,擰眉沉思片刻,提筆一氣合成。

那遒勁有力的字和白逸羽本人一樣自帶七分傲骨,簡潔明瞭的敘述沒有半點多餘的評論,只是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做了說明,看不出絲毫的不滿和憤怒。

末了,白逸羽將幾分供詞和奏摺放在一起,製成密函,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接下來,白逸羽借審理李桓一案,順藤摸瓜,將平州那些與李桓往來甚密、暗中勾結魚肉百姓的大戶,全都扒拉了出來。

昔日的城主府,如今被白逸羽當作了公開審案的地方,凡是覺得被坑害過的百姓均可以前往申冤。

一時間,平州城風向大變,那些原本沒有將白逸羽放在眼裡的人全都提心吊膽,唯恐哪一日就被抓進了大牢。

白逸羽卻也不忙著蓋棺定論,他只是耐心地聽百姓陳述,收集各種證據,將李桓與奸商勾結、中飽私囊的罪行徹底坐實。

半月後,白偉祺的聖旨從京城傳來,稱李桓罪有應得,宣七皇子白逸羽暫代城主一職,命白逸羽全力治理平州、帶領百姓脫貧致富。

至此,平州終屬白逸羽轄管,他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整頓。根據此前收集的各種證據,那些奸商抓的抓、罰的罰,和李桓一樣,他們的家人並未無辜受牽連,僅涉案的財產收繳國庫。

白逸羽雖是雷霆手段,但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全都張貼在城主府和城門前的告示欄裡,百姓有任何疑問和不滿均可當面向其陳述。

一時間,平州百姓拍手稱快,對白逸羽更加擁護。

白逸羽自不會居功自傲,他凡事不論大小,均寫成奏摺送回京城向白偉祺稟報,遇到看似棘手的問題,他即使有主意也先放一放,等白偉祺的回覆抵達平州,再做決斷。

如此一來,白偉祺對白逸羽似乎更為放心。吏部尚書皇甫彥傑多次請奏,提議向平州派駐一位新城主,以輔佐白逸羽,替白逸羽分憂解難,都被白偉祺拒絕了。

皇甫鈺側面試探口風,白偉祺冷哼一聲,“那麼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就讓那小子在那裡自尋樂子好了,何需再派什麼官員。只要給那小子一點希望,他自會全力以赴,替朕省下官員年俸的銀子。”

“可羽兒到底是陛下的兒子,陛下忍心將他一直扔在平州那個地方?”皇甫鈺端著皇后的姿態,端莊得體,“臣妾擔心這孩子會心生怨念。”

“黃口小兒,還翻得了天?”白偉祺不屑地冷笑著,“朕要他留在平州,他能如何?若敢有半句怨言,朕就將平州給他做封地,讓他永遠留在那裡!”

“陛下不怕他和南榮勾結?”皇甫鈺話裡透著隱憂,“這孩子心思太深,臣妾也時常覺得看不透,他的眼裡總像帶著一些怨恨。”

“他敢!”白偉祺眼裡閃過一道狠戾,五指收攏,“他若敢有半點異心,朕就將他五馬分屍,從玉蝶上除名。”

“這孩子到底不是在陛下身邊長大的,陛下還是要多關心。”皇甫鈺柔聲一嘆,暗自放心了。

“朕已仁至義盡!”白偉祺話音極冷,“他若是敢做白眼狼,朕就讓他早日去陪他的娘!”

時光飛逝,一轉眼到了八月底,白逸羽和蕭玖璃反覆查驗為白偉祺壽辰所備的賀禮,一切妥當,方才準備送往京城。

此時,白逸羽收到線報,單之峰集結了五十萬大軍,向著平州而來,似有進犯之心。

邊關軍情緊急,戰事將起,白逸羽心生猶豫,到底要不要親自將賀禮送回京城。

“小七,什麼都比不過你父皇重要,你必須回去。”這夜,見白逸羽獨坐燈下沉默,蕭玖璃上前替他捏著肩膀,“治理平州不是你最終目的,唯有討得皇上歡心,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