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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梁瑾承死後,關於“姑小姐”這樣的話,蘇可真是聽了太多。諷刺的,看樂的,唏噓的,同情的,可觀世間百態。
但老夫人的話卻讓蘇可沒有反感。平鋪直敘,說的似乎是她的事,卻又像在說老夫人她自己的事。
蘇可舒了口氣,“有得有失,我沾了這大便宜,就該有所付出。大哥生前將我安頓好,又將嗣子交給我,於情於理,我不能卸擔。多難,我迎著頭皮頂上去就是了。”
老夫人嘴角有淡淡的笑,“難為你了,顧著梁家的事,還要抽空料理侯府的事。”
到了這一步,蘇可也沒什麼避諱的,笑著看向老夫人,一字一字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一早就說過,我為的人是侯爺,和你們這些人都無關。如果三太太沒有貪心不足,不會有今天的事。”
“貪心不足?”老夫人狐疑地眯了眯眼,倒也不掩飾,直問道:“除了分家,她還想要什麼?這侯府積攢百年有餘了,兩朝下來,能分走的家產確實令人衝昏頭腦。又不用受制於我,她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可,聽你意思,她還有別的目的?”
目的?何止是目的呢,算得上圖謀了。
蘇可沉聲道:“有句話叫名不正則言不順,套用一句三太太自己說的話,‘都不是正根,憑什麼這個爵位落不到三房頭上呢’。侯爺的身世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您留著田太姨娘在府裡,留著許媽媽在身邊,這就是火種。倘若您處置得當,或許還足以壓制。但您的心實在是太大了,您插手的事也太多了,她們想反,只需閉眼咬牙,念頭就定了。”
這話很不留情面,但也很客觀。老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還能抑制著火氣,不過是因為了解蘇可的心性兒,知道她並不是為了譏諷而來。
“你知道多少以前的事?”
“差不多——”蘇可睃著老夫人的神色,莞爾一笑,“差不多全部吧。”
老夫人咬了下嘴唇,“許竹月告訴你的?”
蘇可搖頭,“她只是告訴了我一個猜想。話不能說全,否則就沒有了籌碼。況且事情總是臆想過多就成了既定的事實,所以我沒敢往深處想,我去問了本人。”
老夫人瞪圓了眼睛,難堪夾雜著羞惱,忍著脾氣問道:“就我所知,你只有在取梅子酒的時候去過一次,許竹月不會允許你靠近的,你是什麼時候去問的本人?”
“死的時候。”蘇可坦然地聳聳肩,“在我‘死’的時候,我回來過侯府。見了田太姨娘,見了侯爺。我所有的佈局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如果沒有大哥的去世,我現在就還是個‘死人’。死人好辦事啊,本來是想讓三太太到最後的時候才明白的,不過這景兒最終沒瞧見。”說著,蘇可還撇了撇嘴。
老夫人的目光變得深沉,隔著一張炕桌,抬手就能抓住蘇可的胳膊,可是她卻覺得離蘇可非常之遠。蘇可的忍耐和堅韌讓她驚訝。
“所以,因為令航的身世,老三媳婦要以此為要挾,得更多的利益?”
蘇可眨眨眼,她不相信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老夫人還不能明白。但或許是當局者迷,又或者老夫人根本不想承認。
蘇可索性直白地告訴老夫人,“侯爺的身世既然已經成了把柄,再加上他天生孤寡的命數,爵位早晚要易主。不拘著什麼人,給侯爺娶進一房夫人,幾年下來沒有所出,而眼跟前的孩子又有才幹,又考取了功名,有宮裡貴妃娘娘幫襯,過繼過來不成問題。”
說到這裡,老夫人終於當頭一棒,醒悟了。
蘇可繼續道:“許媽媽拿著這個籌碼來邀我,既然是不拘著什麼人,娶誰都行,那麼我不是正好麼。剋死了就剋死了,正好留不下子嗣。不管從哪裡著手,只要您被拿捏了,這個局早晚都會成功。如果不是三太太的野心如此之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