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爹一輩唯有他一人是嫡出,因而,唯有他以及他嫡出的子嗣才有資格進入正廳拜祭先祖。

二房,三房,四房因是庶出,他們必須跟著溫相在外面拜祭完正統嫡系的先祖之後,才有資格到偏廳再行拜祭。

嫡出與庶出的差別,再一次等級鮮明,不可逾越的顯露了出來。

老夫人經過一月有餘的休養,氣色好了很多,縱使再見到宓妃依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她也沒再找宓妃的麻煩。

每當這個時候,是她最有優越感的時候,任憑那三個姨奶奶當年如何跟她較勁與爭寵,到底還是妾室上不得檯面,就連祠堂也是入不得的。

不但她們入不得,就是她們生下的兒子也入不得,只有她的兒子,她的孫子,才有資格進出祠堂正廳。

這,便是尊貴不可侵犯的嫡出身份。

溫雪瑩與溫紫菱都被溫老爹禁了足,不得允許不得踏出院門一步,老夫人以今日要祭拜先祖為由讓溫老爹解了她姐妹二人的禁,親自帶在身邊生怕會遭了誰欺負似的,又豈知她們二人看著宓妃進入正廳祭祖是種怎樣的心情。

同樣都是溫老爹的女兒,難道就因為她們是庶出,所以就要被這樣的嫌棄,受這樣的屈辱嗎?

她們又如何能甘心得了。

宓妃倒是不關心她們兩個有什麼心思,反正只要不犯到她的手上,她可以看在她們是老爹女兒的份上對她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一旦犯到她的手上,別說她跟她們沒什麼姐妹之情,就是有她也有的是法子折騰死她們。

自古嫡庶有別,今日這場祭祀,更讓宓妃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除了他們這嫡出的一脈之外,其餘三房臉上帶著笑,心裡指不定藏的就是刀了。

這些人心思本來就多,短暫寧靜了月餘的相府,怕是又將再掀波瀾。

午膳過後,宓妃賴在爹孃觀月樓的後花園裡,曬著暖暖的太陽有些昏昏欲睡。

離開相府之時,對於府裡的人她沒有多大的瞭解,從藥王谷回來又緊跟著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宓妃也沒分出那個心神去關注他們。

至於現在,她不得不提前關注留意一下,以免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會打得她措手不及。

“妃兒這些日子都在忙什麼,怎的也不見來看看娘。”不再忍讓,徹底將相府大權收回來的溫夫人,從年前忙得年後,最近才得了一些空閒。

要換成以前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誰讓溫夫人有個女兒出自藥王谷,調理身體的丹藥什麼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缺。

“孃親。”看著臉色紅潤,氣色極好,美麗溫婉的溫夫人,宓妃忍不住壞心眼的生了逗弄之意。

哐當——

誰也不知道宓妃的‘孃親’兩個字在溫夫人的心裡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那一瞬間,溫夫人完全無法思考,就連她端在手裡的托盤徑直摔落在地,茶水點心砸了她一身都沒反應過來。

“娘,娘你有沒有被燙到?”聽著聲音宓妃嚇了一大跳,又見那冒著熱氣的茶水就要潑到溫夫人的身上,不由嚇得她臉色一白。

眼眶裡迅速聚起水霧,溫夫人緊緊拉住朝她撲過來的宓妃,哆嗦著嘴唇半晌也沒吐出一個字來,最後只是一個勁兒的抱著她直哭。

“娘,娘你別哭啊,讓我看看是不是燙到哪裡了,是不是疼啊…。”

溫夫人不語,只是抱著宓妃哭。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