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發出清脆卻刺耳的聲響。

白氏摔在地上,右手不偏不倚按在破碎的瓷片上,手掌被割破,殷紅的鮮血就流了出來,疼得白氏倒抽一口涼氣。

思緒被打斷,腿上被龐正踹到的地方鐵定青紫一片,摔在地上又傷了手,白氏不禁悲從心來,眼淚險些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都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她哪裡知道她的父親白振國會做出那樣的蠢事,隨著府中那個庶女日漸成長起來,她這個遠嫁的嫡長女又算得了什麼,父親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再提前知會她一聲。

如今,她卻要因父親而被公爹遷怒,夫君遷怒,怎會不委屈,不難過,更多的是滿心的悲涼,要是給她一個機會,白氏真會不惜自行了結了她的親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她不僅恨白家堡裡的所有人,同樣也恨極了太師府中的所有人,想想她這些年為太師府做的一切,就覺得自己是肉包子打了狗,全都餵了白眼狼。

說什麼要她體諒,說什麼要她以大局為重,白氏心裡跟明鏡似的,公爹龐太師帶著她一起來見雲錦跟樂風,擺明了就是要捨棄她,希望用她來平息藥王谷的怒火。

想到明知公爹目的的夫君,絲毫不顧忌他們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白氏就恨得咬牙切齒,便是死,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

假如她必須下地獄,斷然也不會讓害她下地獄的人活得痛快。

捂著鮮血直流的手,白氏逼回了眼淚,強忍著痛一聲不吭,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丫鬟,自己固執的爬起來,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老大你幹什麼?”龐太師一拍桌子,狠瞪了大兒子龐正一眼,卻也沒有過多的指責。

看著忍痛不語,手上鮮血直流的白氏,龐太師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也知道白氏嫁到太師府這麼多年,為人處事從未出過差錯,回漁城白家堡的次數更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但凡白家堡傳給她的訊息也從來都沒有隱瞞過他或者是龐正,這次的事情的確也怪不到她的身上,可是…哎,一切都是命,為了龐家的大業,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

“哼,她活該。”

這幾天,不管走在哪裡,龐正都能感覺得背後有人在指指點點,那種滋味真他孃的難以忍受。

放眼以前,誰敢這麼瞧太師府出來的人,簡直就是憋屈死他了。

白氏抬眸,不可思議的看了與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丈夫,聽著他冷酷無情的話,垂眸卻是笑了,笑得有些瘋癲。

心裡那點兒猶豫,此時此刻是一點兒都沒有了,既然你們不仁,也休要怪她不義。

她的選擇,要知道全都是你們逼的,千萬別怪她。

“大哥,這裡不是咱們自己的太師府,你多少注意一些。”龐統不是第一次出入白雲樓,以前也曾在白雲樓宴請過朝中同僚,卻是不知這白雲樓的後院竟別有一番天地,五進的院子比起一些五六品官員的府邸都要大上許多。

“老二說得對,你這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在他還不是太師的時候,就沒人讓他枯等過這麼長時間,成為太師之後,就更沒再等過什麼人,要等也是別人等他。

宣帝只給了他兩天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平息藥王谷的怒氣,那麼就由宣帝直接出手處理此事,而他不得對處理結果有絲毫異議。

初三下午,晚上兩次,初四早、中、晚三次,他都到白雲樓求見雲錦跟樂風,豈料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閉門羹。

龐太師是明知道雲錦跟樂風就在白雲樓裡,但他不敢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