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做的就是不給她添麻煩。

放柔了身子,宓妃整個人懶洋洋的窩著繡了軟墊的椅子上,半瞌著眸子心思翻轉,這樣靠著挺舒服的。

反正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大家閨秀,要時時刻刻都不忘端著貴族小姐的姿態,屁股只坐凳子的三分之一,上半身要挺得直直的,雙腿還要規矩的閉攏,連雙手都不能離開自個兒的膝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要表現出猶如完美雕塑的美人模樣。

光是那麼想一想,看一看,宓妃就覺得牙疼,眼睛疼,索性眼不見為淨。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宓妃哪會不懂,前世都能隨心所欲恣意而活的她,這一世才不會委屈自己做一個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貴族千金。

如果真的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這般模樣的她,那她這一輩子情願就自己一個人過,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改變自己去遷就他。

突然,腦海裡劃過一個邪魅狷狂的男人,那輕狂張揚的模樣,宓妃不由俏臉一黑,頓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險些直接爆了粗口。

靠,為毛她會想到那個男人。

丫的,就算她再怎麼缺男人也不能想那個男人啊,她跟那個男人可是有仇的。

正了正心神,宓妃趕緊回神,果斷的將那個男人的身影驅逐出自己的腦海,然後若有所思,意味頗深的目光直白的落在琉璃,北狼和夢籮國的那四位美貌公主的身上,順帶著也將北狼國的大皇子拓跋遲,夢籮國的三皇子南宮立軒都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了一遍,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那笑,明明很美很美,但卻讓被她笑望著的人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殺氣。

宓妃的打量毫無避諱與顧忌,拓跋遲跟南宮立軒被她那赤果果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打量,給刺激得憋了一張英俊好看的臉,又是惱又是怒,還帶著三分不好意思。

以他們的身份與地位,打出孃胎起就沒人敢用宓妃這樣的眼光打量他們。

好歹宓妃除了不會說話之外,那可真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被這樣的美人用那樣的目光打量,當然讓他們渾身不自在的同時,就又羞又惱了,偏偏他們還瞧不明白宓妃在打什麼主意。

想發怒指責宓妃的不檢點吧,人家看他們的目光雖說直勾勾的,但卻坦蕩蕩的,清澈乾淨宛如琉璃水晶一般,不摻雜半點雜質,更沒有對他們抱有那方面的意思,要他們怎麼開口?

不說話吧,偏又被氣得半死,她那目光看似清澈出塵,可過於直接,而且讓他們有種被當成是某種貨物被她打量的錯覺,心裡能痛快才有鬼。

“三師兄,小師妹跟那兩個男的有仇?”不怪樂風有此一問,他可是深知他家小師妹那天使面孔,惡魔靈魂的一面,露出這種笑意的時候,十之**一定有人要倒大黴。

雲錦看了拓跋遲跟南宮立軒一眼,手指撫了一下垂落在頰邊的墨髮,道:“估計是他們打了不該打的主意,讓小惡魔給記恨上了。”

除夕宴雲錦雖未出席,然,星殞城裡流傳的那些小道訊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樂風剛到星殞城沒兩天,不明所以情有可原。

要說他家小師妹這輩子最在意的是什麼,大概除了她的爹孃兄長以外,就是師傅跟他們四個師兄弟了,又或許現在還多了穆國公府一家,其他的人和事她通通都不放在眼裡。

那丫頭有多護短,別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做師兄的可清楚得很,一旦有人觸碰到她的這些底線,那她便會化身為惡魔,讓招惹到她的人,後悔生來這個世上。

“那我為他們默哀三分鐘。”樂風露齒一笑,笑不達眼底,“不管小師妹需不需要,身為小師兄的我,一定會替她加柴添火的。”

“有道理,我也會的。”

雲錦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