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聲低語微頓,迎上宓妃晶亮的黑眸,似是嘆息般的道:“楚宣王夫妻恩愛,卻是隻得楚宣王世子一子,而且這楚宣王世子自孃胎之中便是有著先天不足之症,曾有…有曾有大師斷言這楚宣王世子活不過二十二。這孩子的容貌當真是集他父母之所長,若不是娘與他的母親相熟,不然還真不敢確定他就是當年那個還小小軟軟的孩子。”

楚宣王妃跟她是知心好友,往日的姐妹之情彷彿還在昨日,然而那明媚嬌豔的女子,卻是早已歸於塵土,長眠於地下。

提到楚宣王世子,難免就勾起了溫夫人的感傷難過之情,出閣之前她的兩個好友,前韓皇后去了,楚宣王妃也去了,當年的三姐妹,到如今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世事之無常,令溫夫人一時間滿心的感嘆與悲涼。

細想她們姐妹三人這一生,算起來她是最幸福的那一個,夫君疼愛維護,兒子女兒孝順,處處都護著她這個做母親的。

如此,她有何理由不堅強,又有何理由怨天尤人,自哀自憐。往後,她定當活在當下,拋下過去的那些軟弱,堅強的活著。

孃胎…先天不足之症…活不過二十二…宓妃腦海裡浮現出這麼三個資訊,好看的眉頭不禁蹙成一團,貝齒輕咬唇瓣,下意識的便抬頭朝著對面那個如詩如畫,美如清淺水墨畫卷般的男子望去。

似是有所感應,當宓妃抬頭看向陌殤的時候,陌殤也剛好抬起了頭,四目相對,他的眸光清清淺淺淡淡,溫和溫潤如潺潺溪水,宓妃微怔過後卻是不知為何紅了耳根,陌殤卻是再一次衝她輕柔一笑,那溫柔似是滲透到了骨子裡。

眸光清亮皎潔,坦坦蕩蕩,觀之令人身心愉悅,倍感舒適。

那笑,淺淺的,淡淡的,帶著幾分輕柔,幾分親和,盡是說不出的溫柔。

眉心那一點硃砂,更是在他的彎唇淺笑之下變得越發的鮮紅欲滴,妖嬈惑人。

一次兩次的盯著一個男人打量,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饒是宓妃看向他的眼神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卻也著實不妥當,還顯得有些許輕浮之氣。

可那楚宣王世子非但沒有對她大膽的打量露出輕蔑之色,倒是極為有禮貌有修養的衝她淺笑了兩次。

宓妃覺得,她若是不大方坦蕩的回應一下,倒顯得她很小家子氣,而且心裡有鬼似的。

於是,她也回了陌殤一個明媚勝似驕陽般的微笑,後者見她展顏一笑,黑寶石般的眸子裡尚未來得及消散的笑意漸漸加深,僅僅只是微微一愣過後,整個人越發溫柔起來,令人倍感溫暖,忍不住就想親近他。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宓妃自認她是一個不知溫柔為何物的人。

哪怕在她眼裡,她家大哥溫紹軒就是一個溫和從容,儒雅飄逸又很是溫柔的謫仙美男,倒也沒有楚宣王世子這種似是從骨子裡浸透出來,帶給人溫柔的那種感覺。

莫名的,宓妃覺得所謂溫柔,或許就是一種感覺,是一種所有美麗的言詞也替代不了的感覺。

而,楚宣王世子給她的感覺,便是如此。

“楚宣王世子除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之外,其實還伴著另外一個較之更為響亮的稱號。”說到這裡溫夫人看向楚宣王世子的眼神不由滿帶疼惜,她一直都知道楚宣王府那池水深不可測,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否則她的好友也不會……在那如花般的年紀就早早的去了,留下這麼一個年幼的孩子。

“世人提到楚宣王世子,大多都以‘病世子’來稱呼他,而他似是也不反對,就那麼由著世人如此稱他。”

“娘。”

暖暖的手指撫過宓妃的小臉,溫夫人整了整思緒,道:“娘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傷罷了,妃兒不用擔心。十二年前楚宣王妃去世,兩年後楚宣王隨之失蹤,多年來查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