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說殺人就殺人,而且還是用繡花針殺人,想想就覺得恐怖。

“妃兒。”溫紹軒微愣過後,快步走到宓妃身邊,眼前的宓妃讓他覺得既陌生又熟悉,更多的卻是感動與心酸。

他的妹妹他知道,只要別人不招惹她,她絕對不會主動傷人。若是淳雅郡主沒有對他出言不遜,她又怎會下殺手。

思緒不由得回到雷縣被圍殺的那一天,他也見識到了宓妃這冰冷肅殺的一面,雖然有被嚇到,不過自責與愧疚居多。

這一刻,他越發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半年裡,在藥王谷中,他的妹妹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

抬頭看向溫紹軒,宓妃身上的殺氣淡了幾分,面部表情柔和了下來,冰冷的眸子裡漸漸恢復了溫度,即便是隔著面紗,依然讓人感受得到她情緒發生的轉變。

“她好歹是個郡主,別傷她性命。”

換言之,只要不弄死了,怎麼著都可以。

宓妃衝溫紹軒眨眨眼,心裡不禁悶笑,原來她家溫潤如風,清雅飄逸的大哥也是一個腹黑的主兒。

右手微微用勁,沒入淳雅郡主身體裡的七枚繡花針隨之被宓妃扯了出來,華麗的衣裙隨之被撕得粉碎,殷紅的鮮血更是順著針就噴濺了出來,有種詭異的妖冶之美。

專門用來殺人的繡花針與平日裡繡花的繡花針其實還是有區別的,前者乃宓妃改良後製作出來方便隨身攜帶,而後者明顯要比前者粗一些。

“痛…好痛…”從出生到現在,淳雅郡主從來沒有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如此痛不欲生過。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究竟鑽進了什麼東西,但那東西卻在她的血液裡行走,每動一下就疼痛難忍,讓她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給結果了。

“郡…郡郡主,奴婢扶您。”梧桐撲到淳雅郡主身邊,這次沒有再被推開。

不是淳雅郡主不想推開,而是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推,非但如此,她更是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顯然引得宓妃親自出手,只是這樣就太沒有意思了。

啊——

婢女梧桐的雙手剛扶住淳雅郡主的手臂,還未曾使勁兒,後者立馬發出殺獵般的慘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使得本就慘白的臉色驟然間越發的慘白如鬼,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推開婢女就往一旁滾了兩圈。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恨不能去死,她不要任何人碰她。

一碰,就生不如死。

黛眉微挑,宓妃手動了動,跟著宓妃跑下來的溫紹宇出聲道:“你不是說沒資格嗎?那麼本小姐教你的這資格可夠份量?”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這次暫且饒了你的性命,下次再敢對本小姐的兄長出言不遜,別說你只是一個親王的郡主,就算是皇帝的公主,本小姐也照殺不誤。”

什麼是囂張,這才是。

什麼是張狂,這才是。

很多年以後,每每回想起宓妃今日的話,溫家三兄弟都不禁眼眶泛紅。

也不知上輩子的他們積了什麼德,這輩子才有這麼一個視他們為生命的妹妹。

渾身抽搐,哆嗦顫抖,刺骨的疼痛令淳雅郡主面部扭曲,縱使心中恨極,嘴裡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除了憋屈的點頭之外,她還有第二個選擇?

“唔,本小姐一向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既惹得我不痛快,那麼你也別想痛快。”極度壓抑的氣氛中,宓妃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惡作劇般的道:“從這裡一步一步走出琴郡,別想讓人扶著或是坐馬車,誰碰你一下,你便要品嚐一次萬針錐心之痛。”

聞言,淳雅郡主驚恐的一顫,臉色‘刷’的一下越發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