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震暈了。過了很久,我突然感到右臉一震強烈的劇痛,迅速地醒了過來!”玄的聲音越來越抖。

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擔心玄不肯再說下去,我強抑著想要撫摸玄的衝動,佯裝已經睡著的樣子。

“我的眼前居然是一匹正在啃噬自己的野狼!右臉的劇痛竟是因為被那個畜生硬生生地撕裂開,臉的一部分已經進了它的血盆大口!”說到這兒,玄渾身戰慄,吼叫著喊道,“我一掌把它擊了個粉碎!把它打成了肉泥!”

我想象著那個場景,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躥上來。

“我望著那不復存在的畜生,心裡泛起了要命的恐懼!這感覺,自從我十七歲第一次殺人之後,便再也沒有過了!於是,我發瘋般地奔跑,找到了薛神醫,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我的傷痛很快就消除了!可是,我的臉也就此毀了!”玄恐懼地說道,“我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有人看到我時的樣子!那天,一個常常給薛神醫送草藥的山農來了,薛神醫恰好不在,他直接闖了進來,看見我以後,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抱頭離去!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薛神醫從不讓我照鏡子,找了個水桶,看到自己的鬼樣子以後,我一把火燒了那座房子!從那天起,我發誓:絕不再讓任何一個人看到我的樣子!尤其是你!然!我不能!不能!不能!不能!我不能……”

玄的手心直冒冷汗!這回憶對他是怎樣的痛苦?曾經的天之驕子!曾經的自信張揚!曾經的風華絕代!曾經的意氣風發!一夕之間,從一個神成為了一個鬼!任是再堅強的人也終究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淚,從我緊閉的眼眸中悄然滑落。

心,卻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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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靜養,我和玄就在這個充滿平靜、溫馨的小木屋裡幸福地度過了。

武皇走後,所有的隨從都離開了,包括靖宇和穆朗。只有薛神醫擔心我的身子,仍然留了下來。這薛神醫可真是擔得起一個“神”字!每天一到點,他就會準時出現在我的面前,一臉嚴肅地把藥遞給我,然後再給我把把脈。除此之外,我從沒有見過他一次,吃飯的時候沒有見過他,小木屋的其他房間也不見他的蹤跡。為此,我曾經疑惑地問過玄,他卻不以為意地說薛神醫原本就是這樣的,一般人想要找到他可是困難得很!當今世上也只有他能夠準確地找到薛神醫了。

武皇走後的第三天的清晨,我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嘶鳴聲,是烈兒兩口子來了!一定是武皇命人將它們送來的。入宮的那段日子,我不止一次地說起這兩匹馬對我的重要意義。

另外,在烈兒的脖子上,玄還找到了一卷皇榜,上面,清清楚楚地宣示著藍妃去世的訊息。從今以後,世上再沒有藍汀兒這個人了。我,卓然,終於可以不再成為別人的替身,而是真真正正的我自己!

整天被玄勒令靜養在床不準亂動的我,百無聊賴之下,親手為玄設計了一套很炫的斗篷。將設計圖別在烈兒的脖頸上,又畫了一幅很蹩腳的老花鏡草圖。然後繫上了一個錢袋,裡面沉甸甸地裝了些金子。跟烈兒說了一句老鳳記、錢大娘幾個字後,烈兒立刻飛奔了出去。一直跟它秤不離砣的熾兒這一次卻沒有再跟過去,因為,玄驚喜地發現,它竟然懷孕了!馬兒懷孕一般要到五個多月大的時候才能看出來,此時熾兒與烈兒的孩子恐怕都有六個月大了!算一算,預產期應該就在今年的十二月份。得知這個令人欣喜的訊息後,我不顧不得下床的禁令趁著玄一個不注意溜到了烈兒的身邊使勁兒地拍打著它的背,“好小子!動作蠻迅速的嘛!”那烈兒興奮地在我面前跳來躍去,忙不迭地圍著它心愛的熾兒不停打轉!我和玄依偎在小木屋前的那棵古老的銀杏樹下,酸澀而又羨慕地望著這一對兒幸福的馬兒。孩子,對我們來說是今生遙不可及的夢!但是,如果要讓我拿與玄永遠分離去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