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手,牢頭,雜七雜八的,陸展亭那一刻忽然意識到,他再也不是那個寶馬輕裘換美酒,逍遙快活,笑傲人生的陸展亭了。

張牢頭拿起陶缽盛了點水,走近屋內的鐵籠子,對拴在裡面的陸展亭說:“陸大人,喝口水吧。”

陸展亭勉力掙扎著湊近籠邊,喝了幾口水,他的雙手還是被反吊在身後,這讓他行動分外吃力,喝了幾口水之後,他像虛脫了似的倒了回去。張牢頭收回了手,嘆了口氣,道:“張大人你想開一點。”

陸展亭舔了舔沒有血色的嘴唇,笑道:“被狗咬了一口,有什麼想不開的。”張牢頭大驚失聲,道:“你,你……”他慌張的跑到門口,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動靜,才嘆氣著回到籠前,道:“陸大人,您人是大大的好人,可是您這嘴巴怎麼就管不住呢?”

陸展亭一笑,問:“你們家小三子可好些了?”

張牢頭小聲道:“小三子的寒症好很多了,也不洩了,大人您的一碗薑茶真是厲害。”陸展亭聽了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張牢頭又遞上了幾個饅頭,道:“陸大人您好歹吃一點,人也好受些。”陸展亭接了過來,看著那饅頭,突然問道:“我家人沒事吧。”“這您放心!”張牢頭笑道:“陸大人的父親是內醫院的院士,二朝元老,又有諸位皇子力保,絕不會有事的。”陸展亭一低頭,然後又絲毫不在意地問:“我家裡有沒有人來過?”

張牢頭陪笑道:“陸大人府上一定是為了這事忙於奔波,等一切消停了,自然會來看大人的。”陸展亭苦澀的一笑,道:“原來連子青也沒有來過。”

囚室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張牢頭慌張地坐回了原位。

亦裕穿了一件黑色的哆羅呢狐皮襖走了進來,他粉白色的臉頰同那件皮襖一映,更顯得俊俏不凡。陸展亭看到他的臉脊背一僵,但他從來不願輸了氣勢,加上昨晚的遭遇,他更加不願在亦裕面前顯出弱勢。

亦裕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的打量了一會兒看起來漫不在乎的陸展亭,才示意讓人開籠,將陸展亭拖了出來。等兩人單獨相對的時候,亦裕伸出他的手指輕輕拔弄了一下陸展亭的臉,陸展亭頭輕輕一歪避開那一根冰涼的手指。亦裕笑道:“昨天還享受嗎?”

陸展亭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小人的情趣怎麼能跟皇子您比?”他見亦裕不定睛的看著他,隨即又笑道:“小人能領略皇子的情趣,那是小人的榮幸。”他好像完全無視於亦裕那黑漆漆的眸子閃現的森冷的目光。

“你覺得你是無奈的對嗎,陸展亭,你想象自己是一個落難的英雄,虎落平陽遭犬欺,是吧?”

陸展亭呵呵笑了兩聲,道:“皇子您真是謙遜,您哪能是一條犬,也罷,就算您是一條犬,那也得宣告您是二郎神的黑狗啊。”亦裕眼裡閃過一道怒氣,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但轉瞬間就笑了起來,他蹲下身子,解開陸展亭的褲帶,然後手慢慢伸進他的檔部,將他的分身輕輕一握,陸展亭的只覺得那冰涼的手指與自己身體一接解,整個肌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哪裡還能笑得出來。亦裕的手輕輕的慢攏慢捻,上下移動著,亦裕的技巧出乎意料的好,他時快時慢的手法,讓陸展亭即感到刺激,又覺得飢渴。他也是一個情場的老手,也因此對外面的觸覺分外敏感,亦裕的這一種做法,讓他有了比昨日更深的恐懼。他確實如亦裕說得那樣,可以理解昨日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無奈,可是如果他在亦裕的手中釋放快感,那他所有的藉口都變成了一種可笑。

很快他的額頭就沁出了密密的細汗,亦裕輕笑了一聲,他湊近陸展亭輕輕含著他的耳垂,吮吸著他的脖子,一隻手解開他的衣衫,輕咬著胸前的突起,陸展亭輕哼了一聲,突然咬著牙笑道:“十七皇子果真博學,閨房秘事都很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