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單純發問:“你不是去人家蹭飯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百歲狼狽地,“啊,菜少,吃得快。”

葛萱三八式追問:“給你做的啥菜啊?”

百歲撲倒在沙發上,臉埋進墊子裡,悶聲回答:“閉門羹!”

葛萱一愣,小聲問:“讓小棠罵啦?”

百歲哼道:“她敢嗎?”

葛萱警告他:“你訕臉看她敢不敢?我妹可不是慣孩子人,我舅家那小弟,打小就驢,誰也不怕,就怕小棠。”

百歲噌地坐起來,“我又不是你弟!”

葛萱對他的怒火茫然,習慣性回頭看江齊楚求救。

江齊楚安靜地又拿了副碗筷擺上桌,動作慢吞吞若有所思,其實什麼也沒猜對。

葛萱望著沙發裡那孩子,噗地笑出來,“知道的你這是沒吃上飯,不知道,還以為失戀了呢。”

唐宣這邊則熱戀一般快活,“我們就隨便吃點什麼好了,用不著特地來出來買菜吧?”

葛棠笑得虛偽極了,“那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已過了晚間購物高峰的超市,貨架前沒有太多人,唐宣左右看看,大膽挨近葛棠,傾身貼她耳邊問:“我算是客人嗎?”

葛棠自在答話:“在我這兒肯定算啊。”對他曖昧的靠近似全無反應。

唐宣嘆口氣,恢復朋友身份。“你不是嫌廚房小,不打算開伙嗎?”

葛棠完全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答他,甚至不回答,也是正常行為。可她站住了,略略思索,扭頭正視唐宣說:“給我點時間。”

沒來沒由的一句話,大概只有唐宣才聽得懂。

手掌按在她發頂,撫著自己親手護理的頭髮,唐宣說:“棠,別讓我成為你的壓力,好不好?”

葛棠搖頭否認他的話。

她是有壓力,可唐宣不是壓力來源。對百歲那種捨不得,又必須中止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癥結所在。

眼前的這個男人陪她來買鍋碗瓢盆,她卻是為了給另一個男人煮養胃粥。

她需要時間擺脫這種畸型的狀態,否則對那些至死祝福她的人無從交待。

小凱以前常說她,什麼事都要拿來算計對比,用自己的天秤衡量是否值得。

葛棠這次也曾稱過,傾己所有,愛一個想愛的男人,值不值得。

答案是分明的否定。

父母的惦念,葛萱和江齊楚的照顧,小凱的愛,唐宣的呵護……她擁有的太多,枉顧這些去求一己之歡,不值得。

這天下班回來,看到百歲再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家樓下時,葛棠不再多思閒想,客客氣氣道:“我拿點東西還要回公司的,改天去江哥家煮粥吧。”

說完踩著兩寸多高的跟鞋疾步上樓。

百歲一伸手攔下她。

葛棠退了半步,不落痕跡避開他的碰觸。

百歲收回手,揹著傍晚斜照過來的陽光,臉上竟然有一絲令葛棠困惑的尷尬。

樓宇門開了又合,出來個叨著煙的男人,狐疑地打量一邊一個的這兩隻門神。

百歲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挑釁,看得那人頭也不敢回地走開。

葛棠笑道:“你真是一天生的流氓。”

百歲點頭,“我一生下來就是流氓,所以從小到大,除了怎麼當好流氓,別的啥都沒學。”

葛棠搭不上話,一言不發,安靜地聽著。

百歲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怎麼為人處事我懂,別人心思我一眼就能瞧出來。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怎麼這麼煩?”

葛棠看似從容,實則被他這嗆嗆嗆的一番話,震驚得發不出聲音。

預料中的事實,被證實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