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當即回了過去。

“只說我收買姑娘,卻不知是誰拉了姑娘出去說三道四裝可憐。你那點伎倆哄哄男人還湊合,人家然兒姑娘只法眼一開,便知你是個妖孽……”

一向瞧不起的村丫頭竟說自己是妖孽,這還了得?

翠絲當即跳過去要抓花她的臉,卻被趕來的小姐們紛紛攔住,於是只能掄著王八拳又叫又罵,什麼難聽喊什麼。

夜蓉卻是穩坐泰山,翠絲罵一句,她回一句,後來覺得累了,索性搬了凳子來,翹著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翠絲張牙舞爪。

“大家都來看看,這可是傳說中美麗動人高雅賢淑的翠絲嗎?”

翠絲一向心高氣傲,頭回受了別人的氣,又發怒又上火,再加上吼了一晚上,第二天嗓子便啞了。

反是夜蓉經這一夜倒把嗓喊開了,歌唱得愈發動聽撩人。

眼瞅著這花魁的頭銜就要被人奪了去,翠絲越著急嗓子越不爭氣,到最後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夜蓉這幾日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阮嬤嬤的請求,唱了翠絲的曲兒。

“嬤嬤,這能行嗎?翠絲姐本來就對我有誤會,我若唱了她的歌……她雖然年紀大了,可總要給人家一條活路是不是?”

“你放心,一切有我!她嗓子倒了,難道還要斷了我金玉樓的活路不成?”

於是,金玉樓下夜夜笙歌,夜蓉博得滿堂彩,聲名驟起;金玉樓上寂然寥落,翠絲怒不可遏卻又無計可施,只抓著喉嚨,恨不能將嗓子拎出來洗洗。

今日七夕,正是熱鬧之時,夜蓉整裝待發,回頭見翠絲幽怨的貼在門口看她,立刻叫來新撥過來伺候她的小丫頭:“今兒不是七夕嗎?”

小丫頭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她便捂著額弱弱坐下,倚著椅背:“這些日子不是張公子找就是李員外叫的,還要去常府赴宴,忙得我都累死了,眼也花了,竟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見了鬼……”

翠絲便怨氣更重。

小丫頭很天真:“盂蘭節還要過幾天才到呢……”

“我還以為我這記性……”夜蓉裝模作樣的又朝門口望了望,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姐姐啊,幾日不見怎麼如此憔悴?年紀大了,更要好好保重啊……”

翠絲自知這幾日又病又氣姿色大不如前,暴瘦不說,臉色白得像紙,眼睛深陷,很有點要提前去閻王爺那報道的趨勢。

她盯著夜蓉的精神煥發,突然咧嘴一笑,這副鬼模樣頓讓夜蓉心裡發毛,不由回想自己是否真的記錯了日子。

“我不會讓你得意的!”翠絲的聲音如同風掃石礫。

語畢,使勁的瞅了瞅她,目光泛藍,好像在施什麼鬼術。

夜蓉只覺背後陰風拂過,然後便見她魂似的飄了出去。

她打了個哆嗦,急忙去找阮嬤嬤。

“嬤嬤,翠絲好像要不行了,趕緊把後院收拾出個房間來吧……”

阮嬤嬤正在抓心撓肝,剛剛翠絲陰森森的對她說,若今夜不讓她出場重振雄風,她就要穿一身大紅吊死在金玉樓大堂。

可是她那嗓子要怎麼重振?這不胡鬧嗎?看來真得把後院收拾收拾了……

阮嬤嬤正暗地裡安排人,冷不防覺得後面有人盯著自己。回頭一看,差點叫出聲。只見翠絲已然一副厲鬼裝扮立於身後。

“嬤嬤,你是在準備收拾後院嗎?”

這如同從地獄裡傳出的聲音讓阮嬤嬤打了個大大的哆嗦。

“我知道我現在嗓子壞了,你看我也不稀罕了,”翠絲一咧嘴:“可是我這嗓子早晚會好,你就不怕後悔?”

阮嬤嬤掂量掂量,沒說話。

“夜蓉算什麼?她不過紅這幾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