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的多,我就會覺得很歡喜,我討厭他瘦的模樣,怎麼看都讓人心疼。

東臨瑞看著我,頓了頓,“今天過來,想問我什麼?”

我說:“沒有,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你。”

東臨瑞笑一聲,“哦,第一天見到我,就打聽我有沒有孩子的事?”

我的臉頓時跟火燒一樣。

東臨瑞又說:“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沒放棄,你是不是準備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沒想到東臨瑞會忽然說這麼一句話,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東臨瑞笑笑,“想讓顏回來看你,我還得做得像模像樣,讓他自己請求,就怕你會覺得我還有什麼打算,以後連顏回都不見了。所以我必須要配合你,讓你心安,涉及到關於你的東西我都不能去沾,聽見你給孩子起了這麼個名字,我才屁顛顛地跟過來,看看是不是還有希望,誰知道你是想見張碧呢,還是想見我?看到你瘦了,不敢問,只能拐彎抹角的打聽,你跟我說幾句話我還要緊張,你三番兩次用言語試探我,不就是想看我慌張的模樣嗎?現在看見了,是不是覺得挺難看的?”

我使勁地搖頭,卻不知道說什麼,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說:“東臨瑞,花蘭節上的面具你還記不記得。”

東臨瑞看著我,細長的眼睛波動著,我說:“你記得就好,”說完這句話,我真的感覺到沒臉再呆下去,可是又捨不得走,小碧碧從我懷裡站起來,軟軟的小腿,蹣跚著向前邁步,我不敢放手,只是小心翼翼地護著。

東臨瑞笑笑,“沒關係,讓他試著走,我小時候,九個月就會走路了。”

我笑出聲,眼角有點溼潤,“哪能都像你那樣,我很小就像走路,可是乾著急沒辦法,兩條腿就像肉條一樣,晃晃悠悠不好使,結果只能在床上滾來滾去。”

東臨瑞眯著眼睛笑,小碧碧也抿起嘴,我站起來,領著小碧碧走了幾步,然後放開手,小碧碧試著往前邁了兩步,身體開始有點不平衡,但就是不肯手腳並用,在原地支援著,小身體挺得直直的,腿在顫動,終於選擇了一個好看的姿勢坐下,然後仰頭,抬起下巴驕傲地看著我,我沒弄明白他要幹什麼,半天他才換了招子般的笑,標準的東臨瑞式,勾勾嘴唇,呀呀地軟綿綿叫“媽媽,來,”

我趕緊看向東臨瑞,東臨瑞僵了一下,優美的紅唇簡直要亮出光來,星目半眯,長髮垂下,用能顫入人新底的聲音說:“若若怎麼能教孩子說這種話。”

我紅漲著臉,“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己。”明明是在說事實,卻解釋地像在掩飾。

東臨瑞輕輕地笑。

接近天黑,我才抱著小碧碧回宮,入了宮門,就看見西豐臨站在前面,黃金色的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袍角的絲絨閃亮著,就像碎花在飛舞,我抱著小碧碧往前走,西豐臨看著我,狐狸眼一眯,幾分慵懶,幾分威嚴,溫雅的含笑,也美到了極致,散發著光彩,曾幾何時我認為這是獨一無二的笑,我喜歡看,經常為追隨他一個眼神而存在,我笑起來回看著西豐臨,好像多少年的回憶在我們中間流過,二十幾年的悲喜在目光中交織。

我說:“臨哥哥,我們回去吧,一會兒天冷了,你的病剛剛才好一些。”

西豐臨笑笑,挽起我的手,我沒有躲開,小碧碧樓著我的脖子,三個人慢慢地往裡走,路過一棵梨花樹,我笑著說:“臨哥哥還記得那裡嗎?”

梨花樹下,我經常來找那個男孩子,他仰起臉,隨著花瓣飛揚,笑得讓人著迷。

我笑著回頭看他,“我也記得,永遠都忘不了。”

第三卷 一百五十六 半似緣(西豐臨) 番外

幣 那年我七歲,她像一把刀一樣硬生生插進我的生活,總覺得所有的一切彷彿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