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前幾天,這“奪嫡”運動忽然就被鎮壓了。

有人說,從大皇子和二皇子發動“奪嫡”開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經被“四爺黨”掌握,因為四皇子不在的緣故,四爺黨一直不敢有所行動,直到前兩天收到了四皇子的密函,得到四皇子的同意,四爺黨才開始行動。

這麼一說倒把人妖四說得跟神人一樣。說人妖四不在東臨國,我有些不信,我覺得那是他掩人耳目的辦法。如果他真的不在東臨國,還把事情處理得這麼好,我就天天撲地上,膜拜他。為了表明我的決心,我把這些說給張碧聽,說到最後一句,張碧聽著微微一笑。

我說:“笑什麼笑,我說話算話。”

自從知道張碧已經慢慢好轉,我就想著要跟他分開睡了,以前是因為要照顧他,現在他已經慢慢好了,不需要我天天守在身邊。

又到了睡覺時間,我想了想,抱起枕頭,心裡想詞兒,還不知道怎麼開口,張碧就靜靜地看著我。我反覆抬頭低頭了無數次,終於清清嗓子,準備說,就在這個檔兒,張碧說:“若若,”衝我伸出手,“若若,來。”

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抬眼就是張碧緊閉的眼睛,和放鬆的表情。

分房這件事,果然還要從長計議,以後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捂住耳朵當沒聽見。張碧似乎發現我在看他,沒睜眼睛,只是輕勾嘴角。

呃,也不能看他。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繼續蠢蠢欲動的愛

以前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就愛八卦那個方面的事,總說男人是下半身衝動的動物,只要一興奮起來,不管愛還是不愛……古代的男人更是,三妻四妾,光明正大地左擁右抱……

我看一眼張碧,張碧只是任我懶懶依偎,偶爾動一下都是為了配合我調換睡覺的姿勢。

看來傳言八卦也不能全相信……

我本來有些緊繃的身體慢慢放輕鬆,輕輕呼一口氣,以前張碧就是個小孩子,現在他慢慢恢復了,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們天天這樣……想到這裡,臉微微一紅。

黑暗裡打量他,那樣的眉眼,實在想像不出這麼一個溫柔的人,一揮手就結束那麼多生命,也許他殘暴的一面極少,我只是恰好看到而已。

以前總覺得張碧很厲害,十分難對付,現在看來,其實他好應付得很,想著想著忍不住笑起來,笑吹出一口氣,可能癢到了他脖頸,張碧眼角微微一顫,睜開黑玉般的眼睛笑笑又閉上,收緊了摟我的手。

也許就是這個,讓人無來由生出的濃濃安全感,在我感情搖擺不定,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漸漸佔據了主要的位置。

這一晚我睡得極不塌實,好像聽到有奇奇怪怪的聲音,想睜眼睛卻怎麼也醒不了。然後懷裡一涼,失去了依靠,我不安地皺了皺眉毛。有人幫我裹緊了被子,可是我還是覺得不舒服,後來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跳窗戶進來,那人就恭敬地說:“只是一個探子……”

我身邊的人“嗯”了一聲,窗子再次被開啟,有人伸手壓著我的被子。風吹進來,本來可以從脖子上的縫隙灌進來,但是被那一雙手隔絕,在我還沒感覺到冷的時候,風已經被阻斷了,身邊的人掀開被子,又躺了進來,再一次把我擁進懷裡,我終於鬆開眉角,可以好好睡了。

顏家擺宴前一天,我又見到劉仕書,比上一次見到他時,瘦了很多,青白的臉,很憔悴,我頓時心生幾分不忍,遣春橋給他送去了一杯熱茶。

劉仕書低聲道謝,“幫我帶話,謝謝你家主人。”劉仕書淺啄一口,欠身送回到春橋手裡,“今日要早些走了。”

春橋抬頭看他,大概是很詫異的表情。

劉仕書笑笑,“有一位朋友明日遠行,今晚勢必要回去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