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色的盤子裡盛著一個個誘人的梅子。春橋邊往桌子上放邊說:“小姐前不久不是說想吃梅子嗎?今天一個丫頭的家裡人正好捎來這些零嘴兒……”

我確實說過,當時我指揮工人蒸餾制酒的時候,我想起了黃酒配梅子那種溫暖,香醇,微酸的味道,隨口就說了一句,沒想到春橋這丫頭一直都記得,我頓時感動了一把,也不客氣地捏起一個梅子放嘴裡。

我不禁喊:“好酸,好酸。”酸酸的,很清新。

既然有梅子了,就能喝到我垂涎已久的梅子酒了,正好外面有點冷,適合飲幾杯暖肚。我說:“春橋,快去給我燙壺酒來。”

春橋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小姐要喝酒……”

我推著她,笑眯眯地,“是啊,快去快去,順便弄點小菜。”

春橋被我推出門口,停一下又看我一眼,終於反應過來,去給我準備酒菜去了。

在古代本來就沒有什麼娛樂,好不容易有空閒,不如自己找點樂趣,我拉起張碧,坐在桌前,手舞足蹈,“一會兒,讓你嚐嚐黃酒配梅子,‘青梅煮酒論英雄’可是一個很有名的典故。”

張碧溫柔地看著我,我心都飄忽忽的,春橋端來熱騰騰的酒,我迫不及待地把梅子扔進去,春橋在一邊看著我,覺得很詫異。

泡了好長時間,我倒了三杯,自己先做了示範,端起來酒杯一沾嘴唇,“咕咚”一口下了肚。舔舔嘴唇,直說,“好喝。”自己又倒了一杯。

春橋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端起杯子嚐了嚐,然後又喝了一小口,“酸酸的……這個味道……好特別。”

我得意極了,又去看張碧,張碧細白的手指握著酒杯,斂目淺嘗,看不到他眼睛的時候,總覺得人有些清冷,等他睜開眼睛,卻是溫柔如水。他衝我點點頭,我立即眉開眼笑,端起酒杯猛喝。

在現代我雖然不經常喝酒,但是遺傳了老爸的酒量,一般是不會輕易醉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沒喝幾杯,就有些飄飄然。

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跑過來說,“春橋姐,你拿了剛蒸餾過的酒了嗎?”

進來一個丫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壺,開啟蓋子聞了聞,“唉呀,這是蒸餾以後的酒。”

原來是蒸餾以後的酒,純度高,我說我這麼容易就醉了,春橋臉上立即變色,“小姐,這酒不能喝了……”

我連忙護好我的酒壺,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一醉方休,不能就這麼讓人破壞了我的興致。

春橋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小姐蒸餾制的酒那麼烈,前院很多公子喝不了幾杯就醉了,小姐明天還要去顏府……怎麼能……”

我瞟了她一眼,反正不能把酒壺給我搶走。

春橋來回走了兩步,低下頭跟我商量:“不然這樣好不好,我去拿普通的酒……”

藉著酒勁兒,我笑而不語,耍起賴,知道春橋不可能上來跟我搶杯子,我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喝。

春橋無計可施,求救地叫了張碧一聲:“張公子,快幫我勸勸小姐……”

我聽見張碧說:“你下去吧,有我在。”得意地抬頭看春橋,還是張碧好,關鍵時刻維護我的利益。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利益,我就喜歡身邊有一個人寵著我,任我胡鬧。

春橋關門出去,屋子裡就剩下我和張碧兩個人。

又喝了幾杯,梅子留香,實在太誘人了,我側頭看著張碧,影子有些迷濛,張碧抬起手,我馬上拿起一隻酒杯塞他手裡,他持酒的姿勢優雅極了,他看著我似乎一直在笑,卻不肯拉大嘴角。

似笑非笑尤其吸引人。

我靠在他身上撇嘴,“長得這麼好看幹什麼,肯定很多女的粘著你。”

張碧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