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就會莫名心安,藍玉有他的部下,他的親人,張碧為了我受傷以後,就只有我,這可能是我變態的存在感在作怪,也可能是他太像凌風了,讓我沒有任何防備地就接受了他。

可是如果他什麼都記起來,他可能再也不會這麼看著我——滿滿的視野裡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不禁恥笑了自己一下,如果以前對藍玉是“雛鳥情節”,那對張碧是什麼?保護欲?這兩個男子……藍玉為了我不聲不響的離別,如果換成是張碧面對那種情況他會怎麼做?跟玉羅剎走,還是……

我忽然想起他揮手殺那些刺客的情形。

食人花,食人花,開的最嬌豔;烈火燃燒,他就不怕毀滅了別人,自己再灰飛煙滅。

張碧,張碧,你是這樣的麼?

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看病

顏回找的名醫到的時候,我正在屋子裡給戲班子裡的班柱子,演聶小倩丫頭試新的戲服,流水袖,高塑的腰身,豔麗的腰帶,穿著漂亮極了,是完全按照我記憶裡的漢服設計的。

金裁縫在一旁看得直點頭。

我抬手給了她另一張圖樣,“照著這個再去趕幾件衣服。”顏回交了差事,雖然還是不如他幾個哥哥,但成績還是讓顏老爺滿意地眉開眼笑,非要在兒子家辦什麼宴,顏回來找我籌劃,我正好就著這個機會,推我的新戲碼。

剛交代好,春橋進來找我,我一抬頭就看見了顏回和他身邊的老郎中。

郎中檢查了一通,開了幾付湯藥,抬起頭,雖然人已老,臉上都是褶皺,只有一雙眼睛沒有混沌,還是清澈見底,“讓他多接觸一些以前的人或事,對他是有幫助的。”

我苦笑一聲,“這恐怕很難。”

郎中想了想,“你以前經常做什麼?”

我說:“他以前愛看書。現在讓他看書,也會對他的病有幫助?”

老郎中點點頭。

我又說:“可是他以前看書,卻不一定就是喜歡。”

郎中笑笑,繼續收拾家當,“不管他喜歡不喜歡,只要能讓他藉著這些想起以前的事就行了。”

送走了郎中,顏回要著急回去,他爹好像又有什麼任務分配給他,為了配合顏大少的時間,我帶著張碧和春橋也上了他的馬車。

坐穩了,我馬上把家宴上安排什麼戲碼,要怎麼佈置,說了一遍,顏回仔細地聽,不時地答應。

風吹開了車簾,倚在視窗的張碧忽然叫了一聲,“若若”。

我湊過去看,一家宅院前,站著一個孩子,光著腳,褲腿高高的捲起,小腿上都是被打過的傷痕,冷風吹過,他打了一個寒戰,眼睛卻倔強地瞪著,沒有流淚。

這個眼神,好熟悉,倔強,卻又平靜出奇。

我叫了一聲,車伕立即勒馬停下來,我看了一眼顏回,“不跟你過去了,我們就這裡下,一會兒自己回去。”

顏回問,“不用馬車嗎?”

我笑笑,說:“不用了。”領著張碧和春橋下了車。

張碧對那孩子很感興趣,走到他面前,兩個人就這麼對望著,我湊過去對那孩子說:“餓不餓?要不要吃包子,我請你!”

還好,他現在還不是完全地封閉自己,還能相信別人。

孩子吃完包子,看著我和張碧,大概是太喜歡張碧的緣故,逐漸熱絡起來。

張碧不說話,我倒是挺婆媽,我說:“為什麼捱打。”

孩子一努嘴,“我娘死了,大娘對我不好,只要我讀書比哥哥們好,大娘就處處找我麻煩。”

我笑笑,“那是怕你太出色超過她的兒子。”

孩子想起什麼,“璞玉總會發光的,原哥哥說的。”

“原哥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