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我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

原非出來攪和,我頓時處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進退兩難。屋子裡沒有人說話了,氣氛詭異到了極點,我頭腦一熱,忍不住叫了一聲,“四殿下。”其實是經過好幾輪給自己打氣,才敢叫出口。

我們畢竟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如果他能回應我,說不定預示著我們之間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

叫了一聲,就又做回了蝸牛,我靠著屏風,又不敢使勁,怕把屏風弄倒了,可身體確實也像脫力一樣,手抖得讓我使勁手指交叉握住。

沒聽到回應,我的心漸漸涼了,抬腳開門走了出去。風吹到我臉上,跟刀割一樣。我身後的門還沒完全合上,又被人撐住,我急忙轉過身,看見東臨瑞走了出來,我的心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他的表情除了驚,還有些小心翼翼,我們互相望著,他頓了頓,說:“有什麼事?”

我侷促地低頭又抬頭,眨了幾下眼睛,“想問殿下借點錢,我想讓生意大些規模,這樣來錢也快……我很快就能還上……”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無緣無故就說到了生意上,整個顏家都是東臨瑞的,我居然找他說借錢,擴大規模經營。

我知道東臨瑞看了我很久,“我送你那個印章還留著吧,用那枚章隨便找顏家一處銀號都能隨時調銀子,如果你覺得麻煩就直接跟原非說,讓他給你辦。”

我握著自己的手,“哦,原來這印章能調銀子啊,我都不知道。”

“不單單能調銀子。”

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抬起頭迎上東臨瑞的目光,“其實我也用不了多少……呼叫了,會跟你報備的。”

東臨瑞笑笑,“你不用告訴我。”

談話好像因為兩個人顧及太多,忽然變得沒有了任何意義,也可能銀子的事本來就是我找的藉口,我抿抿唇,“那我沒事了,不耽誤殿下……我……我走了。”

東臨瑞“嗯”了一聲,我急忙轉身,這種生疏的關係,死板得讓我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我只能遠遠地看著他,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盯著他的背影,真的無法再去面對。

索性他也沒有叫住我,這種關係,還能怎麼樣呢?如果有好的時候,那隻不過是回憶罷了,他已經對我夠好了,我跟他要錢他會給,也給了我很大的權力,其他的我不能再去想,他不是那個拉著我的手,叫我“若若”的張碧了。

張碧和東臨瑞,兩個人的不同處我是再明白不過。

東臨瑞他要的是王位,是萬眾矚目,其他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除了王位他不會對其他的事過於上心,或者投入過多,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只要偶爾回憶一下我和張碧的過往,就可以了。

回到房間,坐在床上,倒下來撲在被子上,只想著睡覺,春橋擔心地看著我,“小姐是不是還不舒服。”

我動也沒動。

春橋走過來摸了我的額頭才放心,“小姐身子還沒大好,要好好休息。”

我說:“明天把顏回叫過來,讓他帶上賬本……”可能分散注意力是件好事,我畢竟有很多方案還沒實施,顏家宴會過了以後,本來要大量生產的衣裙和酒,都因為這件突發事件停了下來。

再過一段時間,錯過了推出新品的最佳時機,我的廣告宣傳就白費了。

“小姐要管生意上的事嗎?……晚幾天也行吧,小姐現在休息最重要。”

我說:“現在已經沒事了,照這麼呆下去,才會生病。”整天胡思亂想,心裡難受。

春橋自然拗不過我,只能說:“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然後開始溼巾子,“小姐先洗臉吧!”

我動也沒動,半晌才聽見自己略微沙啞的聲音,“放那兒吧,一會兒我起來自己洗……”我就像沙漠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