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管到哪裡,只要做我自己就夠了。

男狐狸笑笑,“我們的處境現在變成了一樣的。”

他說我和他一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聽別人說“我們”這個詞,忽然間整個人覺得被溫暖包圍,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胡亂蹭掉眼角的淚,衝著男狐狸傻笑,“你說的對,不論我到了哪裡,我都會好好生活下去。”

男狐狸仰著頭,目光好像到了遠方,“拋開一切,平靜地去想,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他斂目看我,“我小時候,第一次看見哥哥們練武,學各種書籍,很嚮往,從那以後我會找各種理由,到哥哥們學習的地方去,後來哥哥借了我一把劍,讓我試試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那時候只是覺得很開心,沒想到有一天會把它用在別的方面。富貴,繁華,也許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拋開這些,人生就變得簡單了。”

再看狐狸,以前覺得他太過漂亮,可能是自己同人女的心裡在作怪,他只不過有一種少有的優雅姿態,溫文儒雅,衝你笑的時候美得像一陣風。

反正凌雪痕有武功,小小權勢,比我現實反而混的好。

就是名聲差了點,還要隨時面對暗殺。

我笑眯眯地看著狐狸,一般求人都要這種姿態,我說:“你的傷怎麼樣了?”

男狐狸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懶洋洋地樣子總感覺是藥勁沒過,很多年後,拿他以前的種種和現在對比,我總懷疑我聽到的和看見的是兩個人。

和狐狸談完話,又替他看了手腕上的傷,那傷好得出奇地快,小屁孩幫狐狸換藥,眼神流露出那種赤裸裸的崇拜。

我忍不住旁邊插口,“你們認識很久嗎?”

狐狸笑笑。

小屁孩說:“也沒多久。”

沒多久就被收買了,小孩就是小孩。

我攪動著手裡的筷子,一碗黑乎乎的藥一看就挺苦,藍玉過來端藥,瘦白的手指不小心碰了我的手。

冰涼。

藍玉做每件事都彷彿深思熟慮,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還得處處讓人操心,細白的手指垂在那裡,細長的,過於蒼白,好像久久沒有體會過溫度,

我很想走過去把他的手挽起來,捂熱了。

呃,腦子裡怎麼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難不成進入了凌雪痕的身體,就被她汙染了。

狐狸喝了藥,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照射的關係,他的臉上有些紅暈,丹鳳眼一眯頓時露出幾分威嚴。

我走過去,拿過藍玉手中的藥碗,“你給他吃的什麼藥,怎麼……”

“是些舒筋活血的藥。”狐狸示意藍玉不用再幫他綁固定手腕的木板。

狐狸再站起來我忽然發現他高大了很多,那份慵懶不見了,只剩下淡淡的閒散意味。

狐狸每番出場我都要盯著他看半天,怪只能怪他長的實在太好看了。

第一眼驚豔,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不過和他相處時間一長越發覺得他本身就像一本書,種種撲朔迷離,在他身上有過什麼經歷都不足為奇。

費了半天勁我才挪開目光,還好屋子裡沒有人注意這丟人的一幕,我說:“我說說我的想法,你們覺得可不可行。”

於是我將我接下來準備做的幾件大事說了一遍。

第一卷 第十章 陰謀陽謀

大概是這樣,第二天,藍山派掌門得了一本邪門歪道的書,開始忙於製藥。

然後他們親眼看見,喪心病狂的掌門打死了一隻鴨子,奇怪的是,這隻鴨子死了以後,它身邊的鴨子馬上也死了。

我開始佩服狐狸的武功,一揮手,目標瞬間陣亡,而他還在幾十米外懶散地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