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關外有聯絡?”

項禹不禁奇道:“這你如何猜到?”

鄭吉啞聲道:“我久居幽州,自然知道。”他第一次見到項禹便知百羽騎中馬靴是胡人樣式,當下便記起百羽騎曾在自己母親流放之地祭拜之事。

項禹見他心細如髮,覺得越發有趣,又催促他:“你再說下去。”

鄭吉只好想了一會兒,道:“若我是燕雁來,也許會迂迴折返,再逆泗水而上,繞過泰嶽入滹沱河。”

項禹大笑道:“燕雁來這次在水上吃了虧,眾人只道他不會再走水路,還防著他繞路潛回江東。若此時自斷螳臂,率殘部取道河曲逃出關外去,喑王手伸得再長,也奈何不了他。”

他似乎覺得鄭吉答得十分合意,竟真吩咐佟方如此部署探查。

*

正月初十,鄭吉情繭之毒甫解。兩日後,大船亦泊入廬江內河渡口。項禹登岸,竟直接將鄭吉帶入了鳧衣堡中。

燕雁來一逃,鳧衣堡眾四散,分崩離析,百羽騎便乘機將其拿下。項禹更藉機不餘遺力地拉攏鳧衣堡中舊部,卻被聞韜捷足先登,搶先一步。

而這次,項禹竟發現,劍衣侯的人也正在鳧衣堡中等待他。

來人是李旦與雲孟澤。

李旦眉目清炯,溫和雅緻,認真起來卻有幾分不好說話。他入了堂內,拜見了項禹,便馬上說:“我們來接鄭吉回去。”

項禹前日收到聶英奇來信,知道聞帆已回到宿洲聞府,就必會被聞韜問出下落。

廳中只有李旦在說話,項禹卻發現那叫雲孟澤的青年時不時盯著自己身上,方才察覺到自己胸前衣帶半解,竟忘了整理。

佟方站在一旁,故意道:“聽聞你們那鄭吉,半月前便在琅琊死了。為何找來我這裡?”確實,江湖上皆在傳言,琅琊群英會上,劍衣閣子弟命喪秦門尚軾之手。

李旦卻只對項禹說話:“百羽將軍心知肚明,你現在若不想讓我等見他,便直說想要如何罷。”

項禹也不與他繞彎子,當即道:“讓聞韜自己來見我。”

李旦對那雲孟澤道:“我回去告訴侯爺,你在這裡等著。”

李旦走得很快,就和他們來時一樣快。

廳下便只剩雲孟澤。

他面容比那李旦要溫和敦厚些,卻也與那聞韜一般風度翩翩。雲孟澤不再去看項禹胸前散亂衣襟,只對他道:“請百羽將軍容在下見他一面。”

項禹當然不能讓他見。

雲孟澤是個十分固執的人,項禹不讓他見人,他便在這裡等了兩天一夜。

而聞韜竟在第二天入夜時到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拉鋸

聞韜是在第二天入夜時到達的。

此前鄭吉剛在堡中歇了一日,感覺能行動自如,便徑自去廳中向項禹辭行。

項禹生怕他撞上雲孟澤,屏退眾人關了門,方問道:“你現在準備去什麼地方?”

鄭吉道:“我先去徽港窄川找李旦,他會帶我回宿洲。”

項禹怒道:“你竟敢再去見聞韜?我救了你,不是讓你回去送死!”

鄭吉全不理會,漠然道:“我既然做了事,自然要回去交待。”

他似已恢復到之前那種冷靜而軟硬不吃的模樣,就如同項禹第一次在他荒廟中見到他時那般。

這本不關項禹的事。他為鄭吉解毒治傷,還為了鄭吉耗去許多內力。但他也佔了對方許多便宜。他們之間恩怨倒是可以就此兩清。

而現在,項禹發現自己並不想鄭吉離開。

他不得不開始反思他對鄭吉的想法。

他並不喜歡鄭吉太過刻意隱忍的性情,一看便是那柔佞陰冷的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