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灌苔盆。胭脂寫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欲償白帝宜清潔,不語婷婷日又昏。”

這詩一出來,烏喇那拉。妮莽衣神色微不可覺地滯了下,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覺得這詩從頭到尾無不在諷刺自己,身上的衣裳首飾,還有自己天生的麗色,都是那麼地庸俗,不是出於天然,更沒有冰露砌就的高潔靈魂……而自己此時此地做為,也無大家閨秀所重視地自珍芳姿,反而拋頭露面,招聲引名。

以花寫人,反映出了詩者穩重、端莊、淡雅、寧靜、清潔自勵的內心世界,就她們這些閨閣女子也能看出這花立意高,有身份。

或許,她們該秉守寧靜自信的內心,而不是人云亦云,與他人爭一時之長短。其他旁觀的貴女若有所思地想著。

“可惜了,這麼好的詩偏偏與烏喇那拉姐姐畫的垂絲海棠不符……”

知道你也別說出來呀!在場的大部份貴女都是長居京中,出身著姓大族勳爵之門,對於今年選秀之後烏喇那拉。妮莽衣就要指給四阿哥做側福晉的事心知肚明,此時聯想起方才的事,看烏喇那拉氏的眼光就有些深思,城府淺些的甚至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出於嫉妒?),都覺得四福晉寫這一首《詠白海棠》是故意不如烏喇那拉。妮莽衣的意,不然傳出去,堂堂皇子嫡福晉給側福晉繪的畫題詩也太掉價了……

“字也好漂亮!”佛拉娜說道,薩仁也點了點頭,她最多隻認得那些漢字,能寫上兩個,但要寫得這麼流暢秀麗……做夢都不太可能出現。

“畫好,詩也好。”履親王福晉指揮身邊的春和,“收起來,這兩作品留做紀念。”

莊親王福晉壓住雲珠題詩的宣紙,笑道:“不如送我吧,我一定好好珍藏。”

“十六弟妹可不能橫搶呀,要知道當年四福晉在金英會上留下的那兩首《詠菊》可還在你手裡呢。”

我冤啊,那兩幅真跡都被四阿哥打劫走了啊!莊親王福晉有苦說不出,只能道:“四福晉的手跡你還少嗎,像我跟十三嫂就是想要也沒地兒找呢,多少年才碰上一回……”

難道自己的手跡還有珍藏、升值的空間?向來對古董沒什麼愛的雲珠為自己這一想法失笑不已,反正自己沒蓋印章,她們誰愛拿拿去。

這時,盧嬤嬤匆匆來到園裡,“稟福晉。”

周圍的貴女們一看有事,紛紛走開,佛拉娜拉著薩仁道:“我們去投壺。”“好啊。”這個活動很合薩仁的心意,像下棋、繪畫之類,她可不愛。

“什麼事?”履親王福晉微訝的問,沒什麼大事盧嬤嬤不會來打擾的。

盧嬤嬤沉穩道:“四阿哥來接四福晉,說有事要去辦。”

履親王福晉轉頭看雲珠。

雲珠:“……”她根本不知道有這一碴兒好不好,難得來履親王府,她還想待會宮門下鑰再回呢,現在,日頭還未當午呢。

莊親王福晉一見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事實上她也比其他人更明白弘曆對雲珠的感情早在她還未選秀指婚就已開始,對她除了夫妻之情,更有男女初初的戀愛之情,不由笑了開來:“真是一會兒都離不得!”

“說不定是有什麼事。”允禧福晉祖氏道,“和敬她們仨不見了額娘這麼久,鬧情緒吧。”

雲珠笑了笑,對履親王福晉道:“十二嬸,那我先走了。”歉意地向各位親王福晉福了下身,又對伊爾根覺羅。淑蘭等人行頷首禮。

“我送你出去。”履親王福晉轉身對怡親王福晉等人道,“你們隨意啊。”

“不會同你客氣的。”莊親王福晉爽快道,怡親王福晉有了滿意的媳婦人選,心情大好,笑道,“可得快去快回,晚了這裡好吃的好喝的……還有美人,可都歸我們了。”

履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