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透口風,就給兒子二話不說地給推了,說什麼還不想成親,年紀還小……

騙鬼吧。

兆佳氏頭痛得直向怡親王抱怨,怎麼生出個這麼死倔的?西北一個來回,不僅外表大換了個模樣,連性子都沉冷得像他皇帝四伯了!

“胡扯!哪個宗親的婚姻不是選秀指的,除非他不姓愛新覺羅!別說郡王了就算他打下的是親王是頭銜,他也是我兒子,這娶不娶親就由不得他做主。”怡親王吹鬍子瞪眼,可生氣歸生氣,還是覺得兒子大婚之後也會慢慢改變的,哪個人不是這麼來的,這成親是結兩姓之好,妻子是娶來管家理事的賢惠就行,其他的,他以後喜歡哪個納了就是。

本來就有些不悅,面對弘曆的挑釁就更怒了,這雲珠都成了你福晉了你還管著別人生怕人惦記啊,豈有此理……這兩年多了,別說四哥了,雲珠這孩子的好就他也看著眼紅啊,可恨當初晚了四哥一步。

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內情啊?莊親王和弘晝興味地對視了一眼,看著弘曆的臉色“唰”地一下變黑了,心中十分同情,這還是孝期呢就趕著給兒子相看側福晉?是趕著給兒子在朝堂增加勢力還是怎地?

“四哥,那爾布的那個女兒是不是還小了點?”弘晝火上澆油地問。他可不是同情那個妮莽衣,他是替四嫂不平哦,大婚兩年,跟四哥聚少離多,可她該盡的孝悌和皇子福晉的職責卻是做得無可挑剔,去年京城地動還捨命救熹額娘卻換來這種結果,她嫡子還沒生呢!

這麼想著,他也想到了已經快要生產的福晉海闊珍,心知她這幾個月來的鬱鬱不樂也是為了選秀,有心要寬慰她,卻發現說再多其實也改變不了現狀。身為皇子,多少人覺得他們金尊玉貴就該萬事無憂,其實他們比普通人更身不由己。

雖說是守孝,格格卻是能指的,又不用舉行婚禮,算不上不孝。側福晉,也是可以等孝期過後再行禮……

唉。

“主子,主子——”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地飛奔而來,正覺得耳熟的弘晝定眼一看,這不是福晉跟前聽用的小姚子嗎?!聰明的腦袋立即就想到妻子身上,幾步搶上前抓住他:“是不是福晉要生了?”

一猜一個準,小姚子崇拜得兩眼放光,“是……是!”依然氣息未平。

弘晝撒腿往宮裡跑去,連馬都忘了騎。

“哎,爺——小姚子連忙跟了上去,他話還沒說完呢。

弘曆羨慕不已。

98、選擇(上)

雍正八年,三月二十八,五福晉吳扎庫氏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兒子,永瑛。

這個孩子身子有些弱,可能是最後這幾個月吳扎庫氏思慮過多,孩子有些受影響。弘晝跟吳扎庫氏卻不大在意,嬰兒不都是這樣的麼,小心些就是。一個高興自己有了嫡子,一個終於舒了口氣,有了兒子,再指人進來也不怕了。還有一年多的孝期,自己正好養養身子,等孝期結束爭取再生個兒子,就更穩妥了。

四月二十日,選秀進入複選時,雍正令弘曆和他的二十一叔允禧帶著傅恆及十幾名護衛去往山東河南勘察河道,弘晝和他的二十二叔允祜、帶著十幾名護衛也前往江南察勘河道漕運。

雍正是這麼想的,反正留在京城也不能給他生孫子,趁著年輕,多出去走走,體察民情,巡察地方吏治,長長見識也是好的。關在籠子裡養的是金絲雀永遠成不了雄鷹,雍正是越來越明白這個道理了,他也不想弘曆將來成為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

他當初不就是因為差事辦得多了在戶部待得久了才更清楚表面繁榮的大清底下是怎麼一副模樣的嗎。

接到訊息,乾西二所跟乾東三所的反應各不相同。

五福晉吳扎庫氏一方面為弘晝不能留下來參與兒子的滿月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