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的是,論起威脅,那個懷了孕的富察氏可不排第一麼,也不見她有什麼行動,只怕是真的大度……”珂里葉特。果新回想著與富察。雲珠每一次見面、相處的情景,心中略舒了口氣,儘管註定她們要爭同一個男人,可她得承認,遇上了富察。雲珠這種自尊、顧慮家風、名聲的主母總比別的容不得人的要好上太多,只要不招惹她。

到了傍晚,蘭喜的打探的工作才告一段落,只是成果卻不多。果新見她一臉地疲色忙讓小宮女給她端了杯茶,“喝吧,解解乏。”

“謝謝主子。”

“怎麼樣了?”刑嬤嬤卻沒那麼好的耐性。

“咱們廂院裡的奴才都是不頂用的,奴婢怕惹人注意也沒往富察格格和高格格那裡打聽,只找了負責清掃乾西二所花園的一個粗使婆子趙氏打聽。”

果新和刑嬤嬤點了下頭,她這樣的選擇是對的。

“福晉規矩上管得嚴,那個趙婆子不敢說話,不過經不住奴婢說了一籮筐好話又塞了銀票,她才給透露了點。”蘭喜很是無奈,“聽她講,這些日子四阿哥也不是沒來後院,只是在快到二進院時就被高格格給截走了。”

“這個高氏!”刑嬤嬤氣極,“改不了狐媚子的本色,主子,難道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咱們頭上撒野?!”她是不想主子腳跟未穩便去跟福晉做對,可高氏不過一個包衣出身的格格,就這麼讓她欺負到頭上,主子以後怎麼立足?!那些滿八旗出身的格格還有未進門的側福晉將來怎麼看主子,不得人人來踩一腳?!

“奴婢還聽說前幾天福晉發落高格格屋裡的那兩個宮女是因為她們暗地裡傳主子的壞話,說主子對福晉不敬,被四阿哥聽到了……”

72、一笑向杯盤(上)

“啊?!”果新倏地站了起來,又頓坐下去,雙手緊揪著底下的錦墊,黝黑的眼睛快噴出火似充滿了憤怒,再不復平靜。“高氏、高氏!難怪,爺這麼多天不來……”怒焰在腦中一拱一拱地,就快焚光了她的理智,“我小心翼翼,也未曾得罪她,沒想到——”**!果然是慣會使下流手段的!!

刑嬤嬤見她氣得咬牙切齒,不由心疼,“主子,你可要冷靜啊。還不能斷定是高氏做的呢。”

“可得利的人是她!”蘭喜忍不住說道,“如今看來,福晉倒是個明白的,只要是不利於乾西二所安定的她不會不管,主子倒可以——”果新一個利目過來,她不安地住了嘴。雖說是陪嫁進宮的,可自己不是主子身邊侍候久的,感情上沒法比啊……算了,做自己份內的事就好,自己有再好的主意還得主子樂意聽不是。

刑嬤嬤冷靜下來後卻覺得蘭喜的話有些道理:“說不定是富察格格搞的鬼,能懷上貝勒爺的第一個孩子肯定不簡單。而且傳話的是高氏身邊得用的二等宮女,這太明顯了……”

“說不定有人賊喊捉賊。”果新冷道。她也不知為什麼,就是看富察。雲珠不順眼,也許是上天對她太好,出身、容貌、才情、地位……她不是個愛嫉妒的人,可在富察。雲珠面前卻真控制不住心中衍生的自卑感,這種感覺太令她難受,往往只能轉化為攻擊才能令她鬆快一些,她不相信世上真有十全十美的人,這富察。雲珠的內在定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般光風霽月。

“主子……”

“我知道。”果新煩躁地打斷刑嬤嬤的話,“這個仇不能不報,可不是現在。蘭喜,我態度不好你別在意,實在是……”

蘭喜搖了下頭,“我跟嬤嬤陪主子進宮就是為了照顧主子護住主子的,只要主子好,我跟刑嬤嬤有什麼不能忍的,就是有時不順主子的心意,不也是正常的麼,奴婢也不能包管奴婢說的就是對的。”

“說的是。”刑嬤嬤忙道,“我看這事還得查,主子可不能吃這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