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痛!”顧若寒雖是有些吃疼地猛揉著額頭,卻還記得自己不好跟對方爭論,便趕緊低下頭退到一旁,想著對方念在她是一個弱女子的份上,應當不會與她計較才是,不曾想那個人還一直走到她跟前,讓她心慌不已,正準備側過臉示意書坊老闆上前解圍,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才曉得那人竟是等了好幾次都沒等到的馮文卿。

“撞疼了沒有?又在想什麼呢?紫竹都喊妳好幾聲了。”馮文卿心疼地扳開她的手,仔細地看著剛剛撞到的地方。

“呃!不疼…不疼了!”顧若寒被馮文卿突然親膩的舉動嚇的連忙又退後好幾步,然後急急地搖頭說道。

“怎麼了?妳不想見到我嗎?我以為妳應當不生我的氣了。”馮文卿見她做出貌似疏離的舉動,心猛然沉了一下,微微失望地說道。

“不是啦,我…我只是突然有些嚇到而已,你怎麼這麼晚還來?” 顧若寒聽著馮文卿彷佛有些怨懟的問話,突地感到耳後微燙,她不知所措地胡亂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看見妳常坐的馬車在外頭,想著妳怎麼這麼還沒回去,才過來看看而已。”馮文卿輕輕嘆一口氣,他原就怕這丫頭會因為她大姐的事和自己生疏了,如今看來還真有一點那樣的感覺。

“哦!那個…我、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和大姐…我不能還叫你大姐夫吧?”顧若寒遲疑了半晌,往昔順溜的稱呼突然卡在喉間,她無辜地苦笑道。

“以後妳叫我君逸就可以了。”馮文卿這話是試探也是對她的縱容,異性之間若非親密如斯者,自不可能叫對方的名字,他擔心…顧若寒會不會從此再不理會他了?

“啊?!不、不好吧?我又不是我二哥,怎麼能這樣叫你?太不合禮數了。”顧若寒心中一陣驚跳,她不是不知道馮文卿的那點心思,可是她不想那麼快就撕開那層薄紙。

“為何不能?私下就許妳這麼叫我也不成嗎?”馮文卿有些小心地探究著顧若寒臉上的表情。

“可、可是…哎!今天看書看太久了,我得趕緊回府去,那個…下次你有空的話,能不能早些過來,我想問…大姐她…你們…算了,我先走了。”顧若寒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開口,只好匆匆與馮文卿約定時間,打算回去整理好思緒,下次再來問他。

“……我知道了,妳先回去吧,五天後,我在這裡等妳。”馮文卿心頭一滯,她會想要打探自己與顧若彤之間的事情,果然心裡還是介意的…。

馮文卿看著顧若寒匆匆鑽進馬車,然後看著馬車緩緩離去直到不見蹤影,他才轉身又走進書坊。

“顧六小姐已經好幾次都待到日西斜才回去,小的心裡猜想她恐怕是在等您過來的,只是既然都好不容易遇上您了,怎麼說沒兩句就離開了?”書坊老闆有些納悶地對馮文卿說道。

“她約了改日再與我細說,這兩日你把後面的小院子整理出來,下次若她再來店裡時,就直接帶她去那裡,後院離藏書庫也近些,不必總待在這裡叫別人看來看去的。”馮文卿看了看四周,便隨口吩咐一句。

“是,小的明日就讓人去辦。”書坊老闆連聲應道。

馮文卿又隨意看了一會書之後,才慢慢走出書坊,因為沒有騎馬過來,他也正好可以沿著路思索些前些日子感到極為紛亂的事情。

他一直知道自己與顧若彤成親數年,他對妻子始終生不出半點情意是因為他無法真正把顧若彤當成親密無間的伴侶看待,而且顧若彤的心中向來以長興侯府為重,有很多次都拿長興侯的名義來要求他做些無謂的事,更讓他徒生幾分厭惡…。

只是妻子因為不想替丈夫生孩子而把避子湯當補湯喝,結果反而弄成無法生育的情況,這種事說出去…他也很沒面子吧?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想,到底他的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