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點了點頭道:“是的。”

落拓生道:“您有他兩位的生辰八字兒麼?”

李玉翎道:“這個……沒有,先生不是可以不用生辰八字麼?”

落拓生搖頭說道:“那是近處,近一點兒的勉強湊和,遠就不行了,誰知道您這兩位親人是在什麼地方,是在幾百裡外?”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先生,我懇請指點,不惜卦資……”

落拓生搖頭說道:“您不該說這話,算卦的要是個貪財的人,剛才幫您解決大疑難,我就不會只要您兩個制錢兒了!”

“這話不錯!”

李玉翎道:“是我失言,還請先生……”

落拓生截口說道:“您言重,要是沒有他兩位的生辰八字,這一卦我沒辦法算,這個忙我也幫不上,愛莫能助!”

“既然這樣,那就謝了!”李玉翎站了起來,探懷摸出一張銀票,往卦攤兒上一放,道:“這是官家的銀票,隨便那個錢莊都能兌現銀,多了的寄放在先生這兒,等我下回來求先生的時候再一塊兒算好了!”

說完了話,他跨過長板凳,轉身而去。

落拓生沒追沒喚,也沒不要那張銀票,他只望著那頎長背影含笑點了頭:“不錯,我還當你把親人忘了呢!”

李玉翎沒聽見,他已走出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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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李玉翎離開落拓生的卦攤兒之後,他便直奔了南城根兒。

這南城根兒跟在城西北的“承德武術館”正好成了大掉角兒,城西北是行宮所在,特別熱鬧,這一來也就顯得這南城一帶特別冷清,尤其這南城根兒,因為冷清日子一久,也成了一片偏僻所在。

李玉翎站在幾十丈外望南城根兒,一片荒郊曠野樹林到處,野草有半人高,這是天大的日兒,要是在夜裡,這地方還真怕人。

緊挨著城牆下那一片野草之中,座落著一座殘破不堪的小廟,說它小,那也只是比一般大廟小一點,實際上看外表這座廟住上一二十個人是不成問題的。

李玉翎眼神兒好,站在幾十丈外他能看得清清楚楚,那殘破不堪,沒了一扇的廟門了,油漆剝落的橫匾一塊,上寫著“藥王廟”三個大字,王字上頭那一橫沒了,都成了“藥土廟”。

就是這地方了,事實上李玉翎沒再看見第二座廟。

認準了地兒之後,他邁步走了過去,用不著躲躲藏藏,既然人家是用包了金的錫塊買他的一條命,自然不怕他找上門來。

果然,他一路走一路放眼打量廟四周,沒見有人倉惶逃遁,甚至於連一點兒動靜都沒。

轉眼間,他到了廟門口,站在外頭往裡看,一眼可以看到天井裡,天井裡,遍地是瓦礫、鳥毛、狼藉一片,髒亂不堪,可是空空蕩蕩的,就沒看見一個人影兒。

李玉翎對落拓生有十分相信,只要是落拓生指點的,他認為就絕不會有錯,因之儘管他沒瞧見人影,他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剛跨進廟門,他聽見頭頂“吱!”地一聲輕響,李玉翎夠機警的,他腳下一用勁兒,像箭一般地竄了進去。

腳下剛沾天井地面,轟隆,嘩啦!“藥王廟”的大門塌了,塵土飛揚,瓦礫四飛,好險,差半步就非被活埋了不可,別說活埋,砸一下也不輕。

李玉翎連回頭都沒回頭,淡然一笑揚了眉:“這算什麼英雄好漢……”

摹地一聲冷叱:“這兒還有傷人的暗箭,你接著!”

“噗”地一聲,勁風破空,一物直奔後心打到。

李玉翎沒接,一扭身,那東西擦身而過,“叭”地一聲打在身前石板臺階上,那是一根袖箭,顏色發烏,分明是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