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隱忍、試圖改變、掙扎不成、漸漸妥協、默默接受、崩潰放棄、瞭解生命。”

聽完阮一凡的講話,袁友遼沉默了很久。

“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

“雖然我是一個報道協會新聞的記者,但是今天我突然覺得自己深深傷害了你們。”

“為什麼?”

“因為我這個人好大喜功,卻沒有看到真正在苦痛中掙扎的人的需要。”

阮一凡笑著搖了搖頭:“貪婪是我們的本性,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是和你一樣的人。”

袁友遼抬頭看了看阮一凡,他沒有說話,默默掏出煙盒,想了想,又放回口袋。

“你能給我一支菸嗎?”阮一凡開口問道。

“當然。”說著,袁友遼馬上粘起來拿出一支香菸遞到阮一凡的面前。

打火機的火苗燃起,橘紅色的暖光下,阮一凡的目光變得特別的冰冷。

彈掉不小心散落在身上的菸灰,阮一凡看了一眼那一摞日記本,說到:“你先幫我保管一下吧,我想去了人類的警局,可能他們不會幫我好好保管。我怕丟了。”

袁友遼重重地點點頭,他將筆記本又向自己的方向攏了攏,說到:“好。”

之後,房間裡面又變得寂靜無比。

想了好久,袁友遼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衛梓然是被你殺死的嗎?”

阮一凡笑了笑:“學校裡面那麼多人都親眼看到他是自己跳樓自殺的,我的超能力只能將阮一菲在自殺之前的情緒轉嫁到衛梓然身上,至於面對同樣的感受,每個人是不是都會做出同樣的行為動作,這誰都不能夠左右。那是內心的回饋反應。”

袁友遼點點頭:“嗯,所以你來還是為了讓衛梓然感受你姐姐所面臨的同樣的痛苦,是嗎?”

阮一凡搖搖頭:“並不是,起初,我來斯維坦星球是因為和姐姐相約去爬喜梅肯斯峰,但是到達了約定的酒店卻發現姐姐突然改變行程自己先行出發去我們曾經去過的的一個登山據點。結果到達那裡,我卻發現她已經吞服安眠藥結束生命了。她的揹包裡面只給我寫了一封簡短的告別信和這些日記。”

“所以你掩飾阮一菲的死亡時間,又假扮她的身份,是想回來報復,對嗎?”

面對袁友遼的窮追不捨,阮一凡只能無奈地笑一笑。

“與其說報復,不如說我是來探尋。我想知道整個事件到底為什麼會發展成需要有人結束生命這樣慘烈才肯罷休,我想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衛梓然常年住在學校教師宿舍,他根本不會在意我姐姐的死活,回來探詢情況也不需要什麼偽裝。但是既然所有人都願意把我當成阮一菲,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也許透過我姐姐的身份,我可以看清更多的真相。”

袁友遼點點頭,他承認阮一凡做到了。之於所有的除了她們姐妹外的人,她真的做到了洞察一切。也學這樣,真的是她親身感受自己姐姐的境遇的最好方式。

“雖然你姐姐對於你姐姐的自殺,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還是有一種感覺,如果換做是你,可能很多事情會有不同的結果。”

阮一凡看著袁友遼滿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說到:“如果從這個話題展開,作為一個學術研究者,我真的可以說很多。但是,簡單一點理解的話,我還是覺得我們太過於強調個體的適應性,而習慣性忽視大環境的重要影響。作為同一個文化環境下塑造的個體,雖然我們的差異化偶爾可以改變事態的走向,但是想要整體有一個質的變化,還是需要多方協作才能促成。”

對於阮一凡的言論,袁友遼是十分認同的,而且他知道,作為協作的一個重要支援方,阮一凡把自己單獨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