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當國家機器是擺飾,你們抵賴,公安局就治不了你們?”

沈淮看中年警察的警銜,也就派出所副所長之類的角色,不過他這時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現在賓館大廳裡圍觀的有三四十個人,沈淮也不能在這時候亮明身份,那樣的話,不管最後事情怎麼解決,對他跟熊黛妮都可能會有一些不良影響。

沈淮說道:“派出所既然也咬定人是我們撞下去的,總歸是有其他人證;我們跟你們回派出所對質……”

尋常人給他這麼嚴厲的唬兩下,總歸會有些慌張,周正鳳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硬茬,說話這麼冷靜,又打量了他兩眼——沈淮怕熊黛妮受欺負,胡亂穿上衣服就趕下樓來,夾克衫沒有晾乾,跟黑褲子都是皺巴巴的,皮鞋浸過水,又踩到淤泥裡,自然也是變得不堪,他倒是洗過熱水澡,只是頭髮凌亂未梳——看著樣子,也就是長得周正的小青年一個,沒事帶著女朋友在縣城裡瞎逛蕩,應該是周邊哪個鄉鎮來的愣頭青吧?周正風心裡暗暗想著。

“媽勒個巴子,”周正鳳還是要顧忌些影響,也沒有辦法當眾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說道,“嘴他媽硬得跟煮熟的鴨子似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冷著聲音吩咐身後的警員,“帶回所裡去!”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問詢

沈淮穿著皺巴巴、還沒有晾乾的衣服,與熊黛妮一起給帶到城關鎮派出所裡。

這也只是一般的民事糾紛,沈淮與熊黛妮以及當事母子二人,都在同一間問詢室配合調查。

雖說是四月初的夜晚,天氣回暖,夜裡氣溫也有十七八度,但沈淮把一身溼衣服穿身上並不好受。

沈淮他們相當配合的上警車,周正鳳也沒有給他們更多的苦頭吃,卻也不同意讓沈淮到別的房間裡換下溼衣服。沈淮只是把夾克換下來,沒那麼難受,但裡面的衣服還是溼的,坐下來冷得有些發抖。

“現在知道怕了,你再給我裝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要不要我找人證過來跟你們對質?”周正鳳將風紀扣解開,二腳高蹺的坐到桌角上,眼睛輕蔑的看了沈淮一會兒,又瞥了熊黛妮一眼,眼睛落在她高高的胸脯上,舔了舔嘴唇,接著連騙帶嚇的說道,“小孩送到醫院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事了,只是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你們要是願意接受調解,現在大家都在這裡,你們可以先談。要是嘴還死硬著不改口,不要以為公安局是擺飾。”

“我現在就是有些冷,”沈淮搓了搓胳膊,挺直腰,平靜的看著周正鳳,說道,“人不是我們撞的,是我們救的,當時也不是隻有一兩個人看到,我相信你們警方會秉公處理……”

“……”那對母子見沈淮到這會兒還沒有服軟,又要衝上來叫罵。

周正鳳好歹也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在所裡也不能搞得太難看,攔住他表姐跟表外甥衝上來叫罵,朝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跟旁邊等著過來問詢的警員說道:“媽了個巴子,這小子還他媽嘴巴死硬,你來查查他的底細,叫他知道什麼叫‘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犯罪分子’……”

“叫什麼名字,哪個單位的,家庭住址,身上有沒有帶什麼證件……”警員坐下來公事公辦、一副冷冰冰的口氣問道。

所謂調查,無非是一唬二騙三嚇;能從當事人嘴裡套到口供自然省事,不然也得一步步程式走下去。

有偏頗是一定的,不能指望基層執法會有多正規,但沈淮相信他們還不至於亂搞到在民事糾紛上動什麼刑訊逼供。

既然到派出所,沈淮也想看看他們要把這出戏怎麼唱下去,只是報了名字、身份證號碼。雖然整個過程裡那對母子時不時跳出來叫罵,他只是穩如泰山的將事情始末敘述出來。

沈淮不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