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說道:“你們把丫頭抱到大樓前,我過去把車開過來……”

沈淮到停車場開車回來,卻沒有見羅戴民、丁秀抱了女兒出來,等了一會兒都不見人,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下車再跑進去,卻見羅戴民、丁秀跟女兒羅蓉都還沒有動,然而外科處置室又多了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看側臉有些眼熟,站裡面跟羅戴民、丁秀說話。

“羅戴民,不是我要批評你。這些天縣裡壓下來的拆遷任務很重,丁秀也是鎮政府的工作骨幹,我留她下來,跟大家一起開會研究拆遷工作。你自己也是黨員幹部,自己一點覺悟、積極性都沒有,偏偏還在家裡喝酒撒酒瘋,打老婆罵女兒,把女兒搞得扎破腳半夜跑醫院,你能啊?你這輩子除了拖組織、拖老婆的後腳,你還有什麼能耐?”

沈淮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城關鎮黨委副書記、鎮長朱鵬,也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羅戴民、丁秀夫婦倆吵架這事,半夜跑到醫院裡來,在外科處置室裡劈頭蓋臉的就訓斥羅戴民。

這事透著很多的蹊蹺,沈淮就不忙著走進去,站在門外大廳裡看著裡面的情形,心裡想:難道是丁秀剛才走出去打電話給朱鵬了?那這麼說,他們還真是有說不清楚的男女關係?

不過,事情的緣由,跟沈淮的猜測不一樣。

羅戴民給訓得跟孫子一樣,臉漲得通紅,卻是連一句分辯的話都說不出口,看得出他心裡很憤怒,拳頭捏緊又鬆開,不知所謂的搓著褲管,連敢跟朱鵬直面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一臉疲倦跟洩氣的丁秀,用吵啞不堪的聲音,質問朱鵬:“朱鎮長,你過來做什麼?這是我家裡的事情,不用勞煩朱鎮長你半夜跑一趟過來關心……”卻是努力的將心裡的惱恨抑制,才不至於發洩出來。

小姑娘羅蓉更是咬緊牙關,對朱鵬怒目相向,似乎要隨時衝出去,撲到朱鵬身上咬兩口。

然而丁秀、羅蓉的態度,並不能叫朱鵬的態度有所收斂,他說道:“丁秀,這個就是你的不對,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了?你是我的下屬,我作為鎮長,怎麼能夠不關心下屬?你看看你的臉,下屬在家裡被丈夫毆打、家暴,我要是不過問、不關心,就是失職。羅戴民也是鎮上的幹部,我就不能管他?今天是我留你下來開會,又是我留你下來吃夜宵,羅戴民今天撒起酒瘋來,說你在外面搞野男子,不就是想往我頭上髒水,怎麼就不關我的事?”

沈淮啞然無語,有些男人就生怕惹上這種桃色新聞搞得一身騷,這個朱鵬倒是氣焰囂張的往前湊,難道說這個朱鵬對丁秀覬覦已久,卻一直都沒能得手,才時時處處的想逼丁秀就範,才半夜跑過來,強行插足到人家夫妻倆的家務事裡來?

朱鵬的話,叫丁秀氣得俏臉煞白,說不出什麼話來。

而羅戴民之前在家裡打罵老婆的那股子兇悍跟瘋勁,這時候卻完全看到一點痕跡,就彷彿是給朱鵬牽著鼻子走的木偶——叫人看了也是直感恨鐵不成鋼。

沈淮這時候倒也知道小姑娘羅蓉為什麼嚷著要他爸媽離婚了,羅戴民在家裡喝酒撒酒瘋打罵老婆,外人欺到頭上來卻又不敢再吭一聲,也委實有些太窩囊了,實在沒有辦法給家人提供最基本的安全感——也委實難怪叫朱鵬的氣焰這麼囂張,說白了就是吃定他這種只敢窩裡橫的懦弱性子。

看到這裡,沈淮也算是把背後的事情看明白了,也知道羅戴民跟丁秀夫婦倆的死結在哪裡。

這種事情在體系內也很常見,就如同當初馮玉梅、羅慶的遭遇,就是虞成震覬覦馮玉梅的美色。

馮玉梅並不甘心做虞成震的情人,虞成震就用盡手段打壓羅慶,而又反過來將馮玉梅拉到身邊,提拔任用,說白了就是想破壞羅慶與馮玉梅的家庭平衡,最終旨在要馮玉梅心甘情願的破罐子破摔、乖乖就範的投入他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