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功夫出神入化,硬是把桌面戳出兩個窟窿。

半晌,三人才回過神來,展昭不自在乾咳兩聲,起身抱拳道,“諸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沒有誤會!”剛剛還趴在地上哭的嚎啕大哭的掌櫃竟好似吃了大力丸一般,一個猛子竄起身,滿面激動道,“幾位英雄視‘臨風樓’規矩如無物,明目張膽提出要直接見‘一枝梅’,這不擺明了是要來踢場啊!”

“那個……我等並不知曉……”展昭面帶愧色道。

“三位英雄,我們‘臨風樓’上上下下盼這一天早已盼得是望眼欲穿、望穿秋水……”掌櫃雙目閃光,激動萬分,“三位英雄要踢場……那個……要直接見‘一枝梅’,只要闖過‘臨風樓’設的三道酒關,我立即就帶三位去見‘一枝梅’!”

“三道酒關?”白玉堂聽言也來了興致,“什麼酒關?”

“幾位英雄稍後!”陳掌櫃抹抹眼淚,轉身朝身後一眾夥計高呼道,“夥計們,還等什麼?!還不速速為這三位英雄設關?!”

“好嘞!”那幫哭得半死不活的眾夥計聽言立馬來了精神,同時應答,一溜小跑衝下樓,不多時,就抬了數十個大酒罈、十來個小酒罈上來,又抬出幾個方桌拼在一處,將酒罈齊齊擺上。動作一氣呵成,好似排練了多次一般。

待一切準備妥當,那掌櫃和一眾夥計就可憐兮兮,眼巴巴地瞅著展、白、金三人,滿面期盼,看得三人是如坐針氈。

金虔縮了縮脖子,低聲道:“展大人,這‘臨風樓’上下處處透著詭異,恐防有詐,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不如先行撤退……”

白玉堂挑著眉毛,嘴角含笑,眼角含煞:“來都來了,問也問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英雄也當了,若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你等可甘心?”

展昭星眸沉凝,定定望著前方,半晌才道:“如今尚方寶劍的下落只有‘一枝梅’一條線索……”頓了頓,一雙黑眸轉向金虔,又轉向白玉堂,壓低聲線道,“金校尉,白兄,小心為上!”

“貓兒,你當白五爺是什麼人?!”白玉堂倜儻一笑,雪衣飄揚,一身張揚傲氣。

“屬下定當竭盡全力……”金虔抽了抽眼皮道。

展昭微微一笑,抱拳施禮,藍衫飛舞,幽香盪漾,恍惚眾人心神。

“敢問陳掌櫃,這三道‘酒關’如何闖法?”

*

“酒關”顧名思義,定是與“酒”有關。

這“臨風樓”設的三關,更是與眾不同,別出心裁。

三道酒關,每人各闖一關,期間不可頂替,不可換人,當然,更不可敗。

所以,還未等掌櫃公佈闖關內容,金虔就立即自告奮勇衝鋒陷陣報名願闖第一關。

為啥?

廢話!

凡闖關,自是第一關為最易,二關次之,第三關為最難,此乃經過實踐檢驗的普遍真理也。此時若不先下手為強,貓兒暫且不提,若是讓那白耗子佔了先機豈不是虧大了!

但是……此時……金虔有些後悔。

尤其是在望見地面上擺放的數十個酒罈,以及對面方桌之後,坐著的那位橫看是殺豬的、豎看是賣肉的、胸毛至少半斤的彪形大漢之後……

一滴冷汗從金虔脖後劃下……

第一關,比“酒量”。

藝術的說法,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生物的說法,就是比誰的胃袋酒精容積大;

通俗的說法,就是要把眼前這位從酒糟鼻到汗毛孔都貼著“我是酒鬼”正宗品牌標示的老兄撂倒……

嘖!有沒有搞錯!!

“金虔,還是換展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