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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應該是從她子宮裡刮出的孩子。〃
我聽得渾身發冷,問:〃醫院不可能搞這種惡作劇,那胎兒呢?〃
〃就埋在你站的地方。〃陳晨看著我,啟嘴說道。
那一瞬,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腳底衝上,我怔怔站立,無法動彈。陳晨拍拍我的肩說:〃別害怕,靚潔把它埋了不久,更加不安,等她再來挖時,那個胎兒已經不見了。〃
顯然,這話無法讓我不害怕。我開始在繁亂的線索中,尋找線頭,縈繞耳畔的仍是盧姐那句〃那恨太深了,不只出自她一個人!〃
突然間,一個駭人的想法在我腦中形成。我一直想要為徐麗青平反,卻忘了另一個重點。真正在索命的,不只徐麗青,還有那個當年被她扼殺拋棄的嬰兒!是它在不斷報復著,第一個受牽連的正是它的母親,徐麗青!
骯髒的下水道里,埋葬著無辜的生命。周身一下子潮溼、寒冷起來,隱隱聽見淒厲的啼哭聲。我想起張娜死前,那個同樣被拋棄的嬰兒,如果沒有猜錯,它就是張娜產下的孩子。如出一轍,盛靚潔同樣把腹中的胎兒刮離。而它自己卻尋了回來,靜靜地臥在了母親必經的樓梯口……
頭突然劇痛起來,我趕忙蹲下身。
怎麼辦?我不是它們的母親,根本無法平息它們的怨氣。商學院內,不明不白懷孕的女生,一旦遺棄了新生命,都將掉入輪迴的詛咒。
回過神來時,天都已經黑了。陳晨拉著我去買食物,等我們再次來到盛靚潔的房間,看到的只有空餘的恐懼,而她已沒了蹤影。
我和陳晨分頭去找,當我經過花園時,聽到一陣奇怪的窸窣聲,像是有個活物在草叢中爬行。昏黃的路燈光不顯浪漫,只有可怖,此刻,我寧願那裡面爬過的是一條蛇,也不要是那個佔據心頭的可怕東西。
不敢繼續待在花園,當我快步走向泳池時,發現水裡浮著一個人影。由於天黑的緣故,我看得不甚清楚,只能依稀查覺那人是面朝上漂浮著。
如同受了蠱惑,我不受自身控制地走到泳池邊,眼睜睜地看著人影靠來。冷汗不住外冒,我很擔心那東西會突然躍水而出,撲面而來。見人影越靠越近,我低下頭,即刻倒抽一口涼氣。
在我腳尖前方的水裡,露出一張驚恐的臉。五官因為害怕,而過分扭曲著,那是盛靚潔的臉!
畢業照的拍攝現場,少了兩個人。一個是盛靚潔,另一個則是我。
落入泳池的盛靚潔在被送去醫院後,奇蹟地生還了。可惜甦醒後,她卻徹底地瘋了,對過去的事毫無記憶,每天只知抱著一隻破舊的絨毛玩具又哭又笑。盧姐說,這可能才是她真正的解脫。
對於這類在校學生突發精神病的案例,商學院一如既往地沉封了。穿上學士服的學生們都不知情,遲遲等不到盛靚潔,無法合影,有人便譏笑說,做二奶的隨叫得隨到,哪能顧著和咱們這些人合影啊!
幸好我沒聽到這句話,要不我可能會扇那人一個大耳光。事到如今,我漸漸明白,與其說是嬰屍復仇,不如說受到牽連的人都是死在人言中!
人言可畏!
徐麗青的死,是被周邊這個冷漠的世界逼迫而致。離開了一度傷害她的上海
返回家鄉,亦要面對另一番惡語相向。
張娜對愛情的執著,得不到戀人以及身邊人理解。錯上加錯的是,她不惜懷上別人的孩子,以求戀人的回頭。
蕩婦蕩婦!
犧牲自己,換來的惟有蕩婦罵名。
看似不在乎他人看法的盛靚潔,使她發瘋的除了嬰屍的詛咒外,還有流言蜚語的積壓。幼嫩的女人、無辜的嬰兒全死在了人的唾沫裡!
盧姐和陳晨打不通我的手機,等得十分焦急。我可以預想到,雜亂的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