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眾人面前誇下海口,說要給這位空降下來的皇后娘娘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可是現在看來……說是現世報也不為過了。

沈硯臣並沒打算就這麼放了她,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就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張貴妃兩隻腳在空中亂踢,被扼住了喉嚨,她舌頭不自覺的外伸,眼珠開始暴突出來,臉漲的通紅通紅的,儼然就是一副快窒息的樣子。

就在眾人以為沈硯臣要把張貴妃活生生掐死的時候,沈硯臣突然手臂一揮,張貴妃整個人便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一尊假山石上,她養尊處優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撞擊,當場口吐鮮血,躺在地上猛烈咳嗽,但終究沒被當場殺死。

沈硯臣處理完這件事,撩起了象徵尊貴的明黃色鳳袍衣襬,無所謂的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跡,然後才冷著面孔來到蕭圖身邊,蕭圖雖然沒受傷,但他的心跟受了傷的沒什麼兩樣。

被她徒然靠近,說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僵直了身子,只聽沈硯臣在他身旁說道:

“冊封的吉時過了,就這麼著吧!我去換衣服。”

“……”蕭圖哪裡敢說話,此時此刻沈硯臣沒對他動手,怪他督查後宮不利,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敢對她說的話表示質疑?

徒手能殺猛虎,這個女人擁有將一切陰謀全都粉碎的暴力手段,讓一切詭計都無所遁形。

這……就是他將要娶的皇后。一隻比野獸還要兇猛的皇后。

如果說白天只是演練,那麼晚上對蕭圖來說,就真的是考驗了。

膽戰心驚的被送到了坤儀宮外,蕭圖對著坤儀宮外的兩盞明亮的宮燈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就是提不起勇氣踏入。

最後,還是敬事房的公公百般催促,他實在沒辦法了,才鼓起勇氣步入了仿似生死泥潭的坤儀宮。

與他任何一次納妃都不同,心情不同,環境不同,就連伺候的人都顯得那麼不同。在沈硯臣還未入宮前,他還在心裡想著,反正他是皇帝,就算沈硯臣真的入了宮,還不得什麼都聽他的,這同房的事情,還不都是他說了算,他說同,就同,他說不同,就不相信沈硯臣那頭大黑熊敢說不,可是現在……唉,太傻太天真。

偌大的坤儀宮內,竟然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找不到,偌大的房間內,竟然只有一個擅自換了普通常服,大馬金刀坐在主位上擦拭劍鋒的人,看見她那張似男似女,亦正亦邪的臉,蕭圖就想哭,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沈硯臣都比他看起來男人很多。

聽見他走入,沈硯臣只抬眼看了看他,然後對著他身後跟著走入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動作嫻熟的彷彿本就該如此一般,最鬱悶的是,他身後的人,也竟然全都一副‘全聽你的,你才是主子’的姿態,乖乖的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蕭圖想叫住他們,可是看著他們一個個加快腳步的樣子,不過片刻就走的乾乾淨淨,他是多想轉身跟他們一起退下,他也不願在這活閻王的宮殿裡多耗半刻。

梅淺最不是東西,自己走也就罷了,走時竟然還很體貼的替他們把門都關了起來。

蕭圖的心在滴血,面上卻還要強裝鎮定。不管今晚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最起碼皇帝的尊嚴要率先守住才行,這就是坑爹的為君之道。

正在醞釀情緒,思考自己是應該先跟她說話,還是不言不語直接走到書案後頭假裝忙碌,或者直接破罐破摔,乖乖的躺倒不遠處的喜床上去任人宰割……

無數的想法與可能在腦中盤旋,坤儀宮中一片死寂。就在蕭圖快要被這未知的恐懼折磨的快要崩潰的時候,坐在鳳坐上的沈硯臣卻突然開口了。

“這把是上邪古劍,沒想到會在宮裡見到。”

聽她的聲音雖然低沉,但似乎好像沒在發怒。

蕭圖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