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仍然不能引得顧博開口直接或間接的承認某些事,哪怕一件也好。

很多電影裡,都有反派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放肆的傲慢的承認某些事,結果中計被逮個正中。

現在王策知道了,那些統統不靠譜,至少用來對付顧博,那是太兒戲了。

唐帝根本從頭到尾,就沒中計過,連一點中計的徵兆都沒有。

王策抬頭,笑吟吟道:“你是做好抵死不承認的準備了。還是已看穿了?”

唐帝一劍橫掃,驚訝地看過來,皺眉:“你在說什麼?”

王策搓搓臉,深深嘆了口氣,他終於知道老鼠拉烏龜是什麼滋味了。你知道唐帝做了什麼,做過什麼,可你就是抓不住任何的破綻。這種人要是不成功,那簡直沒天理了。

思維細密,步步為營,智謀無雙,狠毒無情,心理素質強悍。王策忽然毫無道理的相信,如果不是他蹦出來打岔,顧博遲早能成為天下至尊。

如果是原來那個“顧策”,王策相信,“顧策”百分之兩千會分分鐘被顧博玩死玩殘,玩弄得屍骨無存。

王策搖頭,嘆息:“無謂多說,這一局,你贏一半,我贏一半。”

“恭喜你。你至少保住了部下的忠誠。至少暫時,他們還會效忠於你。”

王策咧嘴一笑:“而我,也要恭喜自己。成功迫使你率先對我出手,我擁有反擊的權力。”

唐帝不動神色,眼中深沉徐徐收斂。

王策神色恬然,心念一動:“真三不朽。立功。”

心相能量所剩不多,僅存的卻足以達到目的。宛如一道波濤漣漪,迅速膨脹,整個寢宮大殿四面八方震動,剎那被心相震為粉末。

寢宮被摧毀,蕩然無存。

外邊並不是空蕩蕩,而是屹立著零落落的人馬:老汪太監,黑衣顧鋒,白衣顧隱,費飲血,呂植,半帝王魂。諸相如,諸海棠,任殺等人。

很多人,很多沉默。沉默得氣氛詭異。

唐帝眉心一跳,瞳孔微縮,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諸相如的臉上。是諸相如。

王策搓搓臉,柔和道:“諸位,想必你們都聽見了。我就無謂多費口舌,也無謂落一個逆子的形象。”

唐帝眼神剎那銳利,悽然猛烈咳嗽起來,嘔出一口鮮血。一身氣息分外悲涼。

費飲血神色陰沉,徐徐轉頭:“諸相如,你請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聽這個逆徒大放厥詞!”

諸相如苦笑,在場所有人當中,他是最左右為難的,最身不由己的,女兒捲入其中。他除了投效王策,已經別無選擇了。

白衣顧隱淡淡地按住寶劍:“以下犯上,該殺!”

王策眯眼:“姓杭的,你再說一遍,你想殺誰?我岳父一家,若誰掉了一根汗毛,我剷平你們劍神山。我有岳父,有媳婦,我不相信你姓杭的就沒有一個親人朋友。”

白衣顧隱,或者,杭劍帝冷冷地看過來,冷哼一聲,卻沒再說話,氣勢分明弱了幾分。

呂植一臉和煦的笑容:“少主,你和主上縱有不和,也實在不該如此說話。主上,畢竟是你的父親。我看,有話不妨好好說。”

黑衣顧鋒聲音尖銳:“有什麼好說的,如此毀謗親父,乃是逆子一個。主上,不如殺了他,再生一個就是了。”

一時間,眾人終於想起唐帝,終於把眼神悉數投過去。

“三哥,我說了,你叫我三弟就是了。”唐帝神態充滿苦澀與悲涼:“無論他做錯什麼,說錯什麼,他總歸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

“也是我的錯,沒能從小教導他。不免讓他被顧巧兒那個女人給教壞了。我本想把他帶在身邊,好好教他一番,彌補一番……”

唐帝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