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不了蘇家的命運。”他燃燒怒意的目光,死死盯著唐帝:“蘇家為大律效忠千年,也從來不是律帝的朋友或知己,只是……”

一頓,他冷漠道:“只是走狗!”

唐帝笑笑,取來一隻葫蘆,倒了兩杯茶:“那孩子很懂享樂,他私下琢磨了一個涼茶配方。我也弄來了,讓人自制了一些,卻也別有風味。不如,試試?”

蘇武帝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點點頭:“我能死,蘇家不能。蘇家遲早落入你……”一頓,忽然愜意地笑了:“或者,你兒子的手中!”

唐帝玩味一笑:“蘇家會不會落入某人囊中,不在我,不在那孩子,而在蘇家自身。倘若他們從沒有類似的打算,說破嘴,蘇家也不會背叛大律。”

蘇武帝疲乏的抹了一把臉,心知擋不住唐帝的傾吐慾望,冷漠地說:“你想說,那便說。”

唐帝很快就把最近發生的許多事,陸續說了。他也不吭聲,只慢慢的享用涼茶。

蘇武帝笑顏漸開,說不出的諷刺:“你在此之前,不知曉他身懷諸子心相。”

唐帝沉默。

第620章 裂痕

“哈哈哈!”

蘇武帝放聲大笑,充滿幸災樂禍,放肆的傾瀉多年來的積鬱。

“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和他父子相認,然而,他從沒跟你說過他身懷諸子心相。”

“按你所說,今次,錯非是半途遭遇大世武帝截殺,以至於他被迫動用心相。時至今日,你仍然不會知道。哈哈哈,他在提防什麼,哈哈哈!”

蘇武帝肆無忌憚的幸災樂禍,唐帝偏偏臉色如常,顯得沉寂,好一會才半是辯解的輕道:“父子相認不久,我從未親自照料他,有失做父親的職責。”

“關係自然淡薄,也不免疏離。”

“恐怕未必。”蘇武帝止住笑聲,淡漠道:“顧博,你想必比我更清楚,他在提防什麼。”

唐帝摩挲茶杯,緩緩道:“他身邊有一個從小照顧他的女子,忽然失蹤很久。他從來沒問過我,那女子身在何地。”

頓聲,良久,他抬頭直視:“我一直在等他開口相詢,可他從來沒問。”

蘇武帝尖銳直言:“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你。顧博,你唯一的兒子,卻不肯相信你。你便是成了人皇,想必也是苦寂得緊。”

唐帝垂下眉毛,淡淡的闡述:“他,沒問我,他母親的事。他沒問我,王重溪的事。他沒問我的事,很多。”

“他怕你。他不相信你。”蘇武帝冷厲道。

唐帝慢慢地搖頭,低沉道:“他不問,卻不知,我一直在等他發問。”他傷感的轉動茶杯,輕輕道:“我在等他來問。”

蘇武帝冷冷道:“他怎麼敢!”

不錯,王策怎麼敢問?

唐帝身子輕輕一顫,似乎老了幾歲一樣,心情激盪,猛烈咳嗽起來,流露幾分痛苦之色。端起茶杯,想要喝上一口,卻一個咳嗽噴得一縷鮮血進去。

鮮血在茶杯中,盪漾出暗紅的色彩,就像滲血的晚霞。

唐帝神情悽然,蘇武帝冷漠地看著他:“我是外人,旁觀者清。我只問一句,為什麼是他?”唐帝抬頭,嘴角鮮血很紅,他似乎知道意思。

“我任用他為南方統帥,是想他動用戰靈軍,彌補北唐的兵力。”唐帝取來手絹,擦拭鮮血,白色手巾上染上一縷紅。

唐帝和蘇武帝,都沒談起西策府都督這個任命。這是很正常,也有一百個道理說得通的。

篡位,沒這麼容易。王策和談季如,乃至犀利哥,率先猜到兵變真相,兵變的真相會隨著唐帝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暴露出來。

在此之前,唐帝必須要控制住這個國家的暴力機構。任命解世銑,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