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去,然而,也正是這突然間的轉首,皇甫智的臉『色』猝然間變得煞白一片,僵在原地。

而對面那人,在看到他們齊齊回頭之時,臉上一陣驚慌閃過之後,立刻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同樣愣怔的,還有一同回首的王習文,只見他雙眼緊盯著那一人一馬離去的方向,結結巴巴不敢置信地說道:“那……那那那……”

“呵,習文,你什麼時候變得結巴了,那起來沒完了?”李雲墨還真是頭一回見王習文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樣,怎能不抓緊機會調侃一下?

“哎呀,雲墨,你有所不知,”王習文因著李雲墨這話,總算從驚愕中猝然回神,“你有所不知啊,剛才那人就是雲薇山莊鼎鼎有名的夏莊主。”

“你說什麼?”皇甫旭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可那雲薇山莊的莊主不是個女人嗎?”

“是啊,是女人。但是她不同,她最大的癖好就是女扮男裝。”儘管已然回神,但王習文的眼神中依然滿是不敢置信,“想不到,她剛才居然就在我的對面。”他說著話,臉上滿是驚喜榮幸的笑容。

那笑,讓皇甫智看了越發覺得刺眼。

“行了,時辰差不多了,快回府換朝服吧。”李雲墨倒是最為清醒,很適時地說了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

於是,皇甫智和皇甫旭二人不免反應最大,立刻邁開大步離開了紅樓。李雲墨也是隨後跟了上去。

唯有王習文,還沉浸在先前與夏薇對視一眼的喜悅中,慢悠悠的往尚書府走去。

他們這兄弟幾人中,也只有他還未曾入朝為官,所以自然是無官一身輕了。

皇甫智這一整個早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剛才在紅樓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對他來說太具有震撼力,致使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能自拔。

薇薇到底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自己與皇甫旭的那番對話她聽到了沒有?如果聽到了,又聽到了多少?這些問題,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中,擾得他越發煩『亂』不堪。

直到下了早朝,他依舊還是整個人都木訥訥的樣子。一向以反應敏捷聰明過人自豪的他,頭一次,在早朝上忘記回答皇上的問題,更是頭一次,這般渾渾噩噩直到回了王府,還依然故我。

適才在紅樓門口,視線相交的那一剎那,他從薇薇的目光中看到一絲輕蔑的嘲諷。也正是那雙清冽的雙瞳,帶著嘲意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越加難受萬分。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總算了解得足夠清楚透徹了。那抹帶著輕視的眸光,分明是她在聽到他所說的話語之後,誤會了什麼。可是,那又如何?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又能用什麼立場去解釋呢?

多想無用,皇甫智不得不拍上自己胡思『亂』想的腦門兒,心道,別再想了,她已經走了。

同樣的,夏薇在看到了黎明前那一幕之後,亦是久久難忘,心中說不出是多麼的苦悶。

一路上,她快馬前行。思緒一片混『亂』。一陣陣嘲笑聲湧上心房,看吧,這就是古代的男人。白天才剛休妻,晚上就進青樓與青樓女子廝混。果然,她選擇讓他休了她是正確的。而他對自己的情意,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深。

呼嘯的冷風伴隨著馬兒飛快的奔跑自周身經過,正如同此刻她的心一般,一片天寒地凍,冰冷之極。

夏薇的速度很快,才晌午時分,她已然行至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城鎮。依舊是住了來時的那間客棧,要了間上房。進去之後便立刻沉沉睡下。從昨日到現在,她真的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心,更累。所以此時,也只有沉入夢中,對她來說才算得上是最好的休息吧。

清風居內,皇甫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