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李氏帶著她進了內屋,旁邊侍奉的丫鬟很快端進來果盤子,李氏吩咐,“去沏一戶花茶,放些乾果進去煮甜一些。”

“往後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我這兒,大伯孃教你。”坐下後李氏就直接去了正題,“玉清院那兒年底收拾妥當,明年你也八歲了,一直住在沉香院裡,凡是有你祖母的人打理,也學不全。”

“祖母與我說過,等明年出了元宵就搬回玉清院。”搬進沉香院的時候柳青蕪就知道早晚要搬回去,祖母能護她和弟弟一時,護不了一世,很多事情都還是要靠自己。

“小家治好了才能治大家。”李氏摸了摸她的頭,“往後這人得你自己選,所以啊,凡事在心裡得先斟酌幾回再做決定。”

李氏進門半年就當家了,年紀輕輕要打理偌大的柳國公府,手段可見一斑,在河澤那幾年,往大了說府中安安穩穩都沒出什麼亂子,往小了說,這麼多年過去,兒子都這麼大了,柳尚榮一直未有納妾,這也許和柳尚榮的脾氣性子有關,一部分還是要取決於李氏,夫妻相處之道,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

李氏留著柳青蕪到吃午飯,派人去把柳思煜也帶了過來,老夫人不在,她帶著兩個孩子在玉荷院裡用飯。

柳老夫人他們回來已經是第二天,宮中宴會結束漯城已經過了宵禁,城門已關,第二天一早出發,快到中午時候才到儀都,一回到家柳思衡就讓兩個弟弟纏住了,問東問西著皇宮到底是什麼樣,漯城到底是什麼樣,柳老夫人這兒,和李氏說起宮中的事,語氣中略顯沉重。

“並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也不知是不是傳聞,皇后娘娘這身孕懷的並不穩當,好幾回險些沒了。”算算時間,皇后的也有七個多月的身孕,她們在儀都這兒,距離漯城也算是近的,但這訊息是半點都沒聽聞。

“宮中瞞的緊,入了宮,說的人多了,就也瞞不住。”李氏嘆了一聲,出了宮門誰還會喧譁,但在宮中參加宴會的哪個是身份低的,更有皇家中人。

“倒是那沈貴妃。”柳老夫人頓了頓意有所指,“風頭更甚。”

沈貴妃從皇上登基,娶了第一任皇后就已經冊封,沈將軍位高權重,手握兵權,沈貴妃又得皇上寵愛,這風頭連皇后都蓋過了。

可就是再大的風頭,再高的預測,這皇后之位似乎和她無緣,王皇后去世,李皇后冊封,李皇后去世後沈貴妃又沒戲,如今這鄭皇后,懷了龍種後又身子欠安,外頭不是沒有這樣的傳言,剋死兩任皇后的人也許不是皇上,是風頭從沒弱下去過的沈貴妃。

過去有推算演命的人為沈貴妃推算,她命中帶富貴,接近鳳宿,可就是差了那麼一點,坐不上這鳳宿,但是沈貴妃的命宿卻會影響到皇后的宿命,這推算還是在沈貴妃剛剛被冊封時發生的事,後來這推算的大師失蹤了,這推算的話卻一直流傳到現在,像是兌現,沈貴妃距離那位置一步之遙卻永遠坐不上去。

“兒媳遠遠見過沈貴妃兩回,那為娘娘,可真是。”李氏也說不出那感覺,應該是皇上身邊留的最久的妃子,這年紀自然也是最長的,可身旁這麼多妃嬪,皇后也在,誰都不能奪了屬於她的耀眼,就好像,只有她和皇上站在一塊兒才是最相配。

“這些年她一直在求藥。”柳老夫人暗指,李氏意會,就是儀都這邊的觀音山上幾座廟都有沈家的蹤跡,前兩年,沈貴妃還獨身去了漯城外最大的寺廟住了四十九日,虔誠求子。

沈家和柳家之間並沒有交好,柳家奉命於皇上,將來肯定是要奉命太子,若是沈貴妃有孕生下一子,朝中局勢會產生很大的變化,柳老夫人是經歷過先帝登基霍亂的時候,她還只是在儀都的,接連一個月,每天都官兵在挨家挨戶搜人,人心惶惶,更何況是皇城所在的漯城。

但似乎是那推算的人真料準了後事,九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