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著看她,稚聲稚氣的喊了一聲姐姐,又翻滾著回去,一個人玩著。

柳青蕪放下書轉過身,伸手在他的咯吱窩裡輕輕撓了撓,煜哥兒縮起身子咯咯的笑著,還想反手去抓柳青蕪,姐弟倆你來我去,門口張媽媽進來,笑著說道,“少爺,二老爺來了。”

煜哥兒臉上一高興,起身要翠屏抱他下臥榻,催著穿上鞋子,要出去見爹爹。

外頭柳尚義回來,正和柳老夫人說著胡姨娘有身孕的事。

當爹的不嫌兒子多,柳尚義得知胡姨娘有身孕,心情上自然是好,見到煜哥兒,把他抱起來之後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又要當哥哥了,高不高興。”

“如今你院子裡兩個有身子,凡事你也多擔待。”柳老夫人見他親近煜哥兒,笑看著他提醒,“胡姨娘那兒缺了什麼的,底下的人做不足,當主子的也得看著些。”

柳尚義笑靨的神情頓在了那兒,隨之皺起了眉頭,他是樂意聽好話,樂意被人順從,容易被哄騙,但他並不笨,兩個月前他去胡姨娘那裡,那院子裡服侍的人是個什麼情況他也都是看在眼裡,包括屋子裡擺放的東西,睡的床鋪物什。

如今再聽柳老夫人這一句不多不少的話,柳尚義就能往深處想,兩個姨娘日子過的不好,除了下人照顧不周,還有的就是上頭主母待不公允。

不論是哪一種,胡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法安好。

從沉香院裡離開,柳尚義破天荒的沒有直接回罄竹院,而是拐角進了外頭胡姨娘的小院子裡。

那天夜裡過來天黑,瞧不仔細,如今傍晚的天柳尚義一路進去,光是院子裡滿地的落葉就能讓他眉頭深皺。

花壇裡的樹木多久沒有修葺了,這盆子裡的花兒都不知道死了多久還沒清理,雖然擺的角落並不顯眼,但你看到了,怎麼都覺得這院子亂的很。

胡姨娘得知他來了,高興的起身出來迎接,身上的衣服素淨極了,柳尚義看著又是眉頭一皺,渾身上下沒戴著一件像樣的首飾,只有頭髮上彆著一隻玉釵。

胡姨娘生的不漂亮,在和許氏比起來,她是不漂亮,生的週週正正,笑起來很溫婉,說話柔柔的,沒有什麼嫵媚勁兒,卻透著一股安寧的氣質,讓柳尚義不自覺的舒適。

屋子裡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裡屋收拾的乾乾淨淨,窗臺上的玉盞瓶內插著幾朵藍紫色的鈴鐺花,幾瓣的落在桌子上,窗外風一吹,飄落到了柳尚義的腳下,他抬頭正好是對上胡姨娘樸質的笑意,心念一動,兩番滋味。

柳尚義是個念舊的人,相對來說,胡姨娘和李姨娘都是舊人,只不過胡姨娘在這方面更勝一籌,懂得趨利避害,也懂得為自己尋找時機,於她而言,那晚那樣的機會,這輩子能有幾次呢。

當柳尚義問起這院子裡的伺候和主母那兒的照顧時,胡姨娘坐在那兒,把柳老夫人先感謝了一下,“老夫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夫人那兒今天方媽媽也來問候過,這兒什麼都不缺。”

確實什麼都不缺,要過還是能過的,但若細說,那便是什麼都缺的,柳尚義對於她這種知足而樂,並無所求的姿態很是受用,環顧了一下四周,“明天差人給你添些好的,你這底下的人,也該換一換。”

“平日裡也無人過來,不怪她們。”胡姨娘笑了笑,語氣裡沒有告狀委屈的意思,柳尚義卻硬是聽出了幾分孤單來。

就衝著這些‘別緻’的另一番體會,柳尚義在胡姨娘這裡多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