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也不再提起塗家,說不定關家和塗家這樣才叫做緣了。

“前幾天馬季侯府的三夫人來找過我。”柳老夫人轉了轉手上的玉戒,“她說她家有個小叔子,如今任太常寺卿,二十二的年紀,五年前娶親,四年前妻子難產,連著孩子都沒保下,走了,這四年來一直沒有再說親,馬三夫人希望兩家人能結這姻親之好。”

其實十□□的年紀,沒有婚嫁定親的男子不少,那些柳老夫人都看不上,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嫁到寒門,那是什麼個光景,柳青蕪的身份高的是國公府嫡長孫女,而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身份,柳家未來繼承的是大房,而說親時人家還要看柳青蕪的父親柳尚義在官場上是個什麼位置。

這一比較,柳青蕪說親的身份多少顯得尷尬了許多,名頭上是好聽的,實際上作為二房嫡長女,柳尚義的官職不高也就註定了柳青蕪的婚嫁身份不可能高太多。

“也就是沒有嫡出的孩子,年紀輕輕到了太常寺卿這位子,確實也是個人才。”慕老夫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外祖家再有力,那也隔著好一層的關係,即便是兩年前喬家出了這事柳青蕪的婚事都不會有難題,“可這也太委屈孩子了。”

“若是再往下拖一兩年,可就真的是要委屈她了。”女兒家的年紀和名聲一樣是死穴,到了十九二十還沒出嫁的,不論是不是身份多高,外頭閒話都能說一堆出來,各種挑著是不是有暗的毛病不能讓人曉得的壞習慣。

柳老夫人說起來自己胸口都泛著疼,施無可計,她不是沒想過低嫁,可這低嫁未必好。。。

就在柳老夫人為柳青蕪的親事操碎了心時,不知從誰口中傳出來的,柳家姑娘命硬要剋死人的說法被人傳了起來。

小的時候剋死了親孃,長大了要等出嫁,剋死了未婚夫,柳家姑娘的命硬的很,她還活的好好的,這身邊的人都要讓她剋死。

年幼喪母的人不在少數,出嫁前夫家出事也不是沒有,兩件事拿出來一塊兒說,肯定是有心人估計要毀了柳家小姐的名聲,可傳這些話的人誰管這個呢,都是看戲得說著有趣。

此時柳老夫人正預備再和馬家談一談,這訊息一出,有意向結親的都縮回去了,都怕死呢。

柳家姑娘確實是幼年喪母,那喬家少爺也確實是死了,那天護駕,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本來應該不在皇上身邊守著的喬家三少爺呢。

流言這東西都是以訛傳訛的,本來不是這麼回事兒也讓人傳成是這麼回事兒了,柳老夫人怒了,讓兒子徹查此事,到底是誰這麼不要柳家好在外胡說八道毀壞孫女的名聲。

這一查,還查到了兩家,一個是關家,一個是許家。

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家起的頭,總之另一家就是推波助瀾的,柳老夫人發了狠,誓要把這事兒給查透了,讓長孫直接去報了官,看誰比誰更不要臉。

就是在四月當頭,喬家三少爺去世快滿週年時,這件事鬧大了。

流言蜚語傳多了,影響到別人聲譽了,柳家要報官徹查,大業朝有律法規定,歪曲事實尤其是誣造事實者,要抓捕過來罰銀杖責,嚴重的還可能蹲牢獄。

只不過這件事去做的人很少,捕風捉影的流言,但凡裡面有一點事實存在,被傳的人家都不會想要去報官,查出來了自己臉面也不好看啊,官府給的鐵證和流言相比,流言還能反駁,鐵證能反駁嘛,就是上了官府中的碟記,這輩子都抹不去了。

所以柳家在官府這一告,多少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了。

翻過柳家的家底後多少人瞅著看好戲,這邊官府受理了案子後查起來也很快。

柳家自己派人去查去找,還不能私闖民宅,抓人審問,更不能行以私刑,可官府不一樣了,有搜查的鐵令,從哪裡開始傳的,誰是從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