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愁著沒錢置辦年貨,愁著沒錢走親戚,愁著做不起新衣買不起肉只能羨慕別人。

這邊柳思祺帶著身後幾個管事把切成條的豬肉抬了出來,糧食袋子後頭架著兩個大簍子,一個放熟肉,一個放生肉,來的村民們領了糧還能領取一刀生肉一刀熟肉回去。

熟肉的香味熱騰騰的飄散開來,很快引了許多村民聚過來,大都是淳樸的人,又有村裡的里正在這兒瞧著,一家一戶也不會有人領亂了領多了,有糧有肉,起碼大過年的,能好好吃上一頓,若是不缺這些的,那就當是吃的更好點。

柳青蕪和柳青妍出來幫大嫂言氏一起分糧,一戶人家算人頭多少,由里正說了,往布袋裡添幾碗米。

這附近還有兩個村子,離的並不遠,下午時聽聞這邊柳家又送糧又送肉的,紛紛也過來了。

柳家也不缺這幾頭豬,一早蒸籠裡又架了兩頭蒸熟,切著分給他們,這樣的舉措從初三到初四,初四傍晚雪大了,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再來,柳尚榮差人把餘下的東西抬到前院放著,明天他們就要回儀都去了,若是沒分完有剩下的,交給族中的長輩,再有人來分了便是。

入夜回了院子,柳尚義也忙了一天,有些累。

屋子裡許氏在給平姐兒量尺寸,見他進來,拿著尺線讓他過來也量一下,“明天你們就走了,我給你們父子三人把這尺寸量下來,免得到時候又出錯。”

柳尚義轉身給她記這尺寸,奶孃把平姐兒抱下去,屋子裡就剩下她們兩個,許氏放下尺線,笑道,“這回不會錯了。”

人其實就是這麼奇怪,若是許氏纏死纏活的要柳尚義明天帶自己走,一定要離開這裡,再也不要留下了,他肯定是厭惡的。

可現在許氏提都沒提,反而是在他面前說著他們要走,自己還會留下時,柳尚義心裡莫名的多了很多想法。

她真的變了。

許氏替他脫下衣服,推他去洗漱,第一個晚上柳尚義沒歇在這裡,初三晚上夫妻倆是蓋著兩床被子的,今天晚上許氏還是準備了兩床。

許氏洗漱完出來,柳尚義還沒躺下,她坐在梳妝檯前擦了些潤膚的膏藥,轉頭看他,“是不是還要出去。”

柳尚義瞥了一眼那兩床被子,掀開被子,把裡面的推到了裡側,許氏一愣,隨即眼底一抹閃爍。

就這樣夫妻二人躺了下來,一床被子,隔著單薄的睡衣,許氏柔情,柳尚義有意,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一年時間未盡人事,許氏能讓柳尚義想起許多東西。

他們之間本不應該是這樣,就算晚秋是芥蒂,兩個人之間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柳尚義低頭看了一眼俯在他身上的許氏,側臉氤氳,回憶起初始時的樣子,新婚時的樣子,誰能料到現在呢。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也沒有什麼睡意,柳尚義嘆了一聲。

“還是可以變回以前那樣。”許氏仰頭看他,“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是我想左了很多事,也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愧對你和兩個孩子,平姐兒才這麼大,知道明天要走了,她還抱著我說想留下來陪我,我這娘當的太失職了。”

許氏眼中有淚,使著渾身的解數要拿下柳尚義,“我也對不起姐姐。”

她不知有多想說那句話,帶我回去。

但她忍著不能說,說了做的這一切功夫也就白費了,許氏懺悔,認錯,覺得對不起所有人,末了,她淚漣漣的看著柳尚義,“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義郎,我愧對了你的信任。”

綿長的一聲叫喚本該喚出無數的心酥才對,但柳尚義抱著她,沒有許氏想象中的反應,她並不氣餒,安靜的伏著,任由淚水滾落在他的肌膚上,這一夜,顯得格外的漫長。。。

第二天一早前院在收拾,柳老夫人剛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