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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幾乎是在同時一陣猛烈碎裂聲響起,桌子頓時四分五裂,他難以忍受的咆哮道,“以往對朕的那些溫柔,那些似水深情難道都是假的麼?高秀容,在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朕?對你而言,朕算什麼?”
黎妃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那樣犀利的質問,讓她無從以對。她想說,在他面前,她有過偽裝,但卻保留了九分真。她想說,她可以對任何人虛情假意,卻一直待他情真意切,儘管未必全是愛。她想說,她曾動過心動過情,他的愛他的寵他的保護令自己的心無法控制的顫抖,然而在這一刻她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沉默,讓乾隆控制不住自己狂亂的情緒,滿腔的真情換來的卻是偽裝,他堂堂帝王之尊,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天差地別?!充滿蝕骨恨意的眸子裡醞釀著足以伏屍百萬的天子怒火,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要狠狠掐住那形狀優美的脖頸!
然而,就在手將要觸及黎妃脖頸的那一霎,乾隆咯咯咬著牙齒直響,驀地,他生生忍住心裡翻天覆地的怒潮,手猛地一揮,頓時只聽得噼裡啪啦的一聲響,殿內的瓷器在他狂暴的內勁下,化為凜凜碎片。他冷冷的凝視了地上跪著的人一眼,拂袖而去。
黎妃抬起頭,望著那道頎長的背影,只覺那背影裡有種無法宣之於口的蝕骨的深沉痛楚以及寂寥。
她緩緩閉上眼,心口忽然間生疼生疼,彷彿被生生剜下了一大塊心頭肉……
“慧皇貴妃御前失儀,著令禁足三年,禁足其間,無上諭任何人不得探視。”
隨著這一則聖旨,永珞被帶往了東三所所,安雅則被安排到了西三所,雖然沒有明著將他們指給其他嬪妃養育,但這對於後宮內的女人而言已經是一則天大的好訊息了,尤其那晚皇上怒氣沖天在儲秀宮內砸東西可是很多宮女太監都聽到的。
同一時間,皇貴妃失寵的訊息已經傳遍了皇宮。
儲秀宮內,黎妃盤膝而坐。
蒼白的臉,額頭冷汗涔涔而落。開啟內視,只見那團血霧絲絲縷縷分散開來,纏繞著向心脈而去。運起靈氣不斷的去消弭鎖定血霧,然而血霧卻猶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糾纏住她的經脈,只要一有機會就想著向經脈行進。
噗——黎妃猛地吐出一口血。
這血咒怎麼會如此難解?血咒,以血為咒,本不該如此的難解啊,而且這血咒先是下在永珞身上,不應該被她吸到自己身上反而更加的難解才對,除非……除非這血咒根本就是以她的血為咒的!可是,不對啊,血咒的血必須是以血配合以趾骨研磨成的骨粉為材料方可成咒,她的血好收集,可是趾骨,她身上根本就沒有缺少過趾骨!
怎麼會這樣?那麼這血咒又是如何做出來的?
難道是……腦海中靈光一閃,黎妃猛然驚怔住。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揮手招來小路子,卻在下一刻想起小路子已經被她派去保護安雅了,而雪狼則被她留給了永珞,同時她還給了兩小包子烙有她靈魂印記的法寶防身。
看來這件事只能由她去做了。
天很快暗了下來。
當夜,黎妃揮退了伺候的夏語等人,下了個障眼法,若是有人進來只會看見她在床上安歇,而後又施了個隱身咒,運起靈氣步伐,轉而朝著承乾宮而去。
“容嬤嬤,你下去吧,本宮要休息了。”一閃身進入內殿,就見烏喇那拉氏穿著裡衣,一臉睏倦的扶著容嬤嬤坐在床邊,打著呵欠。
“是。娘娘,你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偏殿,娘娘若要起夜叫一聲,奴婢就會聽見的。”容嬤嬤替她放下床帳,慢慢下去了,走出房門時,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門一合上,烏喇那拉氏立刻收起困頓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她忽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