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我淡淡地說。

“你幫我?”他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譏諷,“什麼都幫?”

這世界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幫你。

所以如果連你自己都不幫自己,那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飛坦是個沉默的人。更多的時候總是注視著某個地方,好像視線能夠穿透牆壁,穿透空氣,看見不存在的某些東西。

以前我們院子裡有個瘸老頭,養了一條老黃狗。瘸老頭在的時候,這條狗就時常趴在院子打盹,眼睛眯著望著灰白的牆壁,不知牆壁有什麼好看。

瘸老頭裡死了以後,狗就變成了一條野狗。偶爾它回來,我們會給它點吃的。老黃狗吃東西的時候,腦袋也是朝著上面,警惕地看著我們,吃完它就很快離開,壓根就不理我們的逗弄。

後來聽說這條狗在路上發了瘋似地咬人,在被打死之前,至少咬了十幾個。

其實這條狗到是很流星街的。

不知怎麼我總覺得飛坦很像那條狗——這傢伙老實不客氣地在我的房間住下,吃我的喝我的還不帶寒暄(莫:正確來說,是吃神父的喝神父的……)。

當然這句話我只敢在心裡面說說。

好幾天我終於憋不住問他。“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飛坦瞥了我一眼:“你終於問了。”

“……我不問難道你就不說?”

“嗯,準確地說,我在等你問。”他回答。

“……”

“萊斯特曼在很多年前是用流星街用來關押囚犯的地方。”飛坦淡淡地說,“這裡有一座很有名的高羅監獄。後來才被元老會改造成競技場的樣子。雖然曾經是元老會的財產,卻在多年以後變成某個元老的私產了。”

“很多人都認為念能力的壓制是競技場建造的時候,有很多念能力者加入的緣故。其實並不是這樣。”他慢慢地說,“有一樣遠古流傳下來的東西,被埋在萊斯特曼的土地下面。”

“什麼東西?”

“高羅之心,又叫做吞噬者之心。它的功能是吞噬任何念力。”

“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下面,“我住了很久,有記憶好像就在這裡。”

這裡的條件到是比流星街好,不過危險性也大大提高——這裡大概沒什麼流星花園祖國花朵的說法了。不過我在這裡住了兩年,卻好像什麼風聲都沒聽見。

“有些老不死的知道很多東西。”飛坦說,“雖然對他們來說,說話只是消遣的一部分罷了。”

“你想要的就是那個東西?”我混淆了“屬於我的東西”和“想要的東西”,兩者概念其實不差很多。

“可以這麼說。”飛坦也沒有反駁我的意思。少年微微側過頭,金色的眼睛澄清而透明。沒有殺意的時候,那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你想要一起去嗎?”

“好。”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庫洛洛呢?

還是算了吧。,不見得沒有那小子我什麼都不能幹吧?

再說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小爺是這行的祖宗,有必要跟別人通報麼……

競技場的鬥士區防護並不太嚴密,當然必要的鎖和鐵門還是有的。開鎖這個職業技能,雖然已經荒廢了許久,但是絕對難不到我的。

巡邏到了半夜就偃旗息鼓了。我知道按規定他們每隔一個小時就應該轉上一圈,但事實上從一點到四點這段時間裡他們是不會出來的。不是在睡覺就是賭錢。

神父不對內部人員禁賭,所以這些管理人員借用內部訊息,壓中的比率很高,手上都有些錢。不過按規矩他們沒辦法出去,所以他們唯一的樂趣,也就是在牌桌上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