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晴不定,腦子裡的迴路與正常人不同。

她示弱,她讓步,他會更加暴戾、發狠地逼她,侮辱她;可真當她不管不顧反抗他,罵他,甚至狠狠甩他一巴掌時,他卻一聲不吭,連個表情都沒有……

她只覺得累,全身都是無力感,以至於這一支舞結束時,整個都虛脫了似的。

如果這是自己家,只有她一個人,她就早軟到了地上,可偏偏這裡是季銘斯的地盤,她還在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應對他。

“照片刪了!”幾乎是季銘斯放開她的同時,她就是迫不及待地督促道。

季銘斯大概是跳舞的興致終於得到了滿足,面對黎邀的冷臉他竟然沒有生氣,還扯著嘴角笑了出來。

只是這個笑容那在那一個紅腫的五指印和那一道血痕的陪襯下怎麼也顯得搞笑又滑稽。

大概是面部肌肉不太靈活,笑到一半,他就眼角一抽,冷下臉來,無比幽怨地瞪了黎邀一眼,一言不發地掏出手機,找出相片,在黎邀眼前顯擺似的晃了又晃。

對於那張相片,黎邀簡直不想多看一眼,又厲聲催促:“舞已經跳了,快把照片刪了!”

季銘斯又瞪了她一眼,這才當著她的面按下‘刪除’鍵,並‘確定’。

黎邀眼看相片被刪去,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保證這是唯一一張,沒有備份?”

季銘斯像受了巨大侮辱似的,終於忍不住開口:“當然!”

黎邀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好,我也相信堂堂的季家大少,季氏總裁不會做出那種陽奉陰違,出爾反爾的事。”

說完,轉身就朝門的方向走去。

事情解決了,她也該回家了。

可是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大力地抓了回去。

“去哪裡?”季銘斯一口盤問的語氣盯著她。

“這麼晚了,當然是回家,難道你以為壓馬路嗎?”黎邀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甩手又要走。

季銘斯卻再一次抓住她,勒令道:“不準走,今晚哪兒都不準去!”

又耍起橫來了!

黎邀深深懷疑他剛才的反常完全是被那一巴掌的打蒙了的原故。

她回頭不耐地看著他:“季銘斯我今天很累了,沒心情跟你吵你,你讓我過來,我就來,你讓我穿成這樣,我就穿,你讓我跳舞我就跳,你還沒玩夠嗎,還不滿意嗎?機械也是要喘口氣的,現在已要快到12點了,你讓我回家吧。”

季銘斯像是沒聽到一樣,眉毛一橫就道:“累就睡覺!就在這裡睡,想回去,門兒都沒有。”

說著就拉著黎邀徑直朝裡面的臥室走去。

什麼叫‘累就睡覺’‘就在這裡睡’,這是睡覺的事兒嗎!

黎邀氣得一邊掙扎一邊大罵:“季銘斯,你個混蛋,放開我,放我回去……啊!……”

她掙扎得太厲害,鞋跟又太高,沒走兩步就腳一崴跌到了地上。

“唔……”腳脖子生生地痛了起來,痛得黎邀冷汗直冒。

季銘斯急忙回頭,一言不發地蹭下身,握著她受傷的腳,退掉鞋子,揉了起來,動作拿嫻熟卻又輕柔,讓人誤以為他手裡捧著的不是腳,而是一顆一碰就碎的稀世明珠。

他低著頭,劉海擋在額前,只能看到濃黑而又緊蹙的眉,至於他的表情是嚴肅還是認真又或是幸災樂禍,無從得知。

黎邀這麼一跌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只得閉眼嘆上一口氣,重複道:“季銘斯,你讓我回去吧……”

季銘斯抬頭,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乾脆把她另一隻鞋子也一併扔了,二話不說就把她橫空抱起,大步朝臥室走去。

黎邀只覺得身子突然一輕,然後就不聽使了,她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