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劫定定地望著那四條不安份的青色妖藤,不甘認輸地說:“既然你的第六感那麼準,那你說說看,這次吐出來的會是什麼人,是殺還是不殺?”

“你愛殺不殺,關我叉事!”

小白也是傲得一手好脾氣,轉身背對著無劫,對妖藤的變化也不管不問。

與此同時。

在十分接近青荒嶺山巔的一個懸崖邊,一株像是生長了千百年的蒼虯的六月雪,正在夕陽下傾吐著絕世幽香。

一根粗壯的虯枝橫伸在懸崖外,幾根青藤纏在上面,高高懸吊著柳葉飛。

“這根藤結實嗎?會不會斷?”柳葉飛低頭望著腳底下的絕崖深谷,不知道有多深,下在有濤走雲飛,遮住了視線。他定了定神,又道:“你今天之所以能成妖,好歹也是託了我的福,能不能領悟一下人類界有恩必報的精神?”

“可以,不過我的領悟力有限,目前正在領悟你們人類界的自私精神,需要一個一個來。”

無數片雪白的小花瓣在柳葉飛身邊飛繞著,一會幻化成美麗的白衣女子,向柳葉飛施展媚術,一會又幻化成恐怖的魔頭嚇唬柳葉飛,見柳葉飛不為所懼,她又幻化調皮的小妖精向他扮鬼臉。

她歡愉地問:“猜猜你的朋友還能堅持多久?”

在她拂出一袖妖力之後,虛空中那面幻境再次浮現了出來,將無劫、林羽兮、小白三人在熔洞中的戰鬥畫面清晰在呈現在柳葉飛面前。

這一次妖藤吐出來的還是人。

而且每根妖藤都一口氣連吐了好幾個出來,就像魔力無限的影印機一樣,一晃眼的功夫就複製出了一大堆“柳葉飛”,就連臉上的菊花疤痕都複製得一模一樣,而且個個都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衣服。

這一次,無劫徹底進化成了懵逼,不知道該向哪個“柳葉飛”下手。

雖然這次小白沒有在旁邊插嘴,但林羽兮在驚悚地嘀咕了一句:“萬有一個是真的怎麼辦?”

柳葉飛暗地裡急呼:“傻瓜,假的!全是假的,放開手去殺啊!”

可惜他們註定聽不到。

柳葉飛試著伸手去摸別在腰間的那支符彈槍,暗中掙扎好一陣結果還是徒勞無功,這該死的藤條纏得太緊了,就差那最後半寸距離,愣是伸不過去。

眼看著三個傻瓜漸漸被冒牌的“柳葉飛”包圍。

柳葉飛只好假裝淡定,對六月雪說:“如果你以為就這樣就能玩死他們,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明明是他們想要玩死我。”六月雪又變成了白衣仙女,盤腿坐在一片浮雲上,對柳葉飛吐槽:“他們用禁水大陣破了我的法,我惹不起他們,我躲還不行嗎?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直接殺進了我的洞府。”

“那是因為他們以為我在下面,你只要放了我就什麼事都沒有。”

“也不是我綁你來的呀,是你自己掉進來的。”

“但現在確實是你綁了我。”

柳葉飛溜轉眼珠子瞧了瞧身上纏得死死的青藤,一臉無辜狀。

六月雪卻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說:“我討厭術師。”

“為什麼?”

“你們術師明明是靠吞噬別人的靈魂去提升自己的修為,卻整天裝得跟大義凜然的正人君子一樣。憑什麼我吞噬幾個靈魂,你們人類就說我是六月妖,而人類術師吞噬靈魂卻理所當然?”

“我們不吞活人的靈魂。”

“我也沒吞活人的靈魂啊,都是等他們死了之後才吞噬。”

“我們不會為了吞噬靈魂而濫殺無辜。”

“我也沒濫殺無辜啊。”六月雪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逼他們吸食霧瘴,嘴和鼻子長在他們自己身上,他們中毒死了,憑什麼把責任怪在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