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旺家的握著抹布在銅壺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忽然閃了手,腦子裡過了個想法。

蘇可,會不會是侯爺特意送進府裡來的?

……

到擷香居的時候,蘇可先拐去柳五娘那轉了一圈。

見著她好了,柳五娘臉上綻出笑意,“氣色倒是不錯,就是人太瘦了,這衣裳穿在身上直打晃。這樣可不行。每病一次,身體就損耗一次。你這回可缺得大發了,得好好補補。”說著,聲音壓低了些,“老夫人派人給你送去的燕窩,你吃了沒有?我特意給你找了上品的。”

蘇可笑說:“人燒著,也不知道都吃了什麼。不過如今精精神神地好了,和那燕窩離不了關係的。蘇可謝過嫂子了,勞嫂子掛心。”

“說這麼客氣幹什麼。”柳五娘該表的功表完了,問道:“來給老夫人請安的?”

蘇可點下頭,“這會兒屋裡沒什麼人吧?”

“三太太四太太都是請了安就走,屋裡要是有人,也只能是鄭太姨娘。”柳五娘眼尖,看見蘇可脖子上一根細金鍊子,抬手將蘇可的衣領立了立,“前幾天侯爺來給老夫人請安,屋裡人都遣了,關著門在裡面說了好半天的話。你等會去請安,人機靈些。”

蘇可本來沒當回事,因病了好些日子,於情於理得來給老夫人請安,也順便說一下積舊庫房的事。但邵令航和老夫人關門聊了半天的事,她卻不知情。牙齒一咬,怪罪起邵令航不提。

都說了什麼呢?老夫人現在什麼態度呢?

事關她的應對,邵令航不該瞞著她。

蘇可心裡悶悶的,硬著頭皮去老夫人的正屋。門口丫頭隔著門簾子朝裡面通稟,沒多會兒,來人讓蘇可進去。西稍間的落地罩前,白露朝蘇可眨眨眼睛,臉上有笑意。

蘇可吞了下口水,總覺得這笑讓人心中不安。

稍間裡,老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下首坐著鄭太姨娘。兩人見她過來,停下了正要說的話。

請了安行了禮,老夫人打量她,一旁的鄭太姨娘笑著說道:“蘇姑娘這瘦的沒形了都,這可不行。女人要圓潤些才好。”

老夫人神色怡然地搭腔,“病養好了就成,人年輕,補些日子人就水靈回來了。”說著,往旁邊的迎枕上靠了靠,“我倒是一直有疑問,那晚上,屏風怎麼好端端就倒了呢?”

被人推倒的唄。

蘇可看著老夫人的眼睛,頗為可憐地笑了笑……

☆、58。058 事情推著事情

回想那天晚上,福瑞家的拎著食盒去荷風齋後,蘇可站在門口,臉上有破釜沉舟的勇氣,眯著眼看天,心裡琢磨著等會見到邵令航的時候,話該怎麼說,事要怎麼問。

但這個時候,天色陰沉沉的,漸漸起了風,福家粗使的婆子出來收衣裳,嘴裡唸叨著,看這天,今晚要颳大風。

蘇可過耳一聽沒當回事,轉身要關自己屋的窗,這才猛然想起積舊庫房來。

白天為了通風去黴味,她是把二層所有的窗子都開啟的。臨走前她關了沒有?一塊幹活的婆子有沒有去二層看一眼,幫她關了?

眼瞅著風勢漸起,蘇可咬咬牙,拿上庫房鑰匙就出了門。

腳程快些,關了窗再回來,估計不至於讓邵令航多等。

過侯府東角門的時候,守門的婆子見她慌慌張張,還問她怎麼了。她來不及多說,只囑咐一時半刻就出來,先別落鑰。婆子挺爽地答應了,蘇可便一溜小跑過二門,挨著老夫人擷香居的夾道一路去了後花園。

從這邊走,途徑建在後花園中路上的花房。

侍弄花草的男人只在早上進來,要避嫌的。可是那邊點了燈,門口一輛平板車,花房門洞敞,讓蘇可起了疑。湊過去瞧了眼,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