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怎麼還會有這種感覺。“太叔緋不願意,他就想用強迫的。可是太叔緋……不是凡人。這一點他不知道。等他看到太叔緋對他的反抗之後,簡直嚇瘋了。扔下太叔緋就跑了,臨走之前還罵她是妖怪。”

“所以太叔緋哭了?”歐陽操插嘴,“剛才的回憶中,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到達的。你什麼都看見了?”

“不,那天晚上我只看到最後一幕。還沒等我理解當時的場面代表什麼意思,那個男的已經跑得沒影了。我稍微愣了一會兒,才走出去跟太叔緋說話。”

“我還記得,那個男的在山上摔斷了腿,他說是因為他發現了太叔緋不是一般人,所以太叔緋報復他。”司空琴一邊回憶一邊說,“看來原因雖然是假的,但結果卻是真的?”

“大概……是吧。”朱昔含混的回答。

不,其實不是的。那只是他自己被太叔緋嚇破了膽,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了。他斷了腿,可以說跟太叔緋沒多少關係,可是卻什麼都算到她頭上。這種人簡直就是敗類……

可是我……可是我呢?

不,我沒有錯怪她,一定沒有錯怪她。那件可怕的事故一定是她造成的,她後來的表情已經證明了。

真的證明了嗎?

(她的拳頭漸漸鬆開,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消退。她眼中折射出靈魂的倒影,剛剛鑄造起來的完美世界正在飛速崩潰。她沒有說話,她的悲哀卻沒有被沉默掩埋。)

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同情!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想要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這有什麼錯!

“我累了。”朱昔用自己的聲音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短短三個字之後,他又閉上了嘴。他怕再繼續說下去,他會把內心的狂吼一一倒出口。

歐陽操慢慢倒回自己的椅子裡,若有所思地仰看著行李架下的微型空調孔。過了一會兒,他才好像恢復了平靜,又重新跟坐在旁邊的司空琴說起話來。

“阿琴,你還好嗎?剛才我們回到候機室的時候,你好像暈倒了?”

“嗯,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昏倒在椅子上。不過前後總共不過幾分鐘,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可能是有點中暑。”

朱昔把腦袋靠在窗戶上。他看不到司空琴的臉,但他清楚的聽到了司空琴語氣中的喜悅。被歐陽操關懷一下,對她來說好像比什麼都重要。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朱昔總是免不了要打趣幾句的,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這個心情了。

“你們呢?”司空琴開始發問,把話題引向她感興趣的地方,“你們遇到什麼事情了?”

“說來很複雜。我們好像又被太叔緋襲擊了,不過這一次跟以前不一樣,我們沒有看到太叔緋本人。而且我們也沒有受什麼傷害。朱昔?”他叫了朱昔一聲,“我知道你在聽。你覺得那是怎麼搞的?”

“我不知道!我說過我累了!”

“那你就聽我說吧。”歐陽操重新轉向司空琴,“我覺得這次跟以前不一樣,很可能是有什麼特別含義。究竟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我多少能猜出一點,在幻境中那些不可解釋的現象是因為什麼。”

司空琴沒說話,安靜地等待著。

“以往我們碰上太叔緋搞出來的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多半都會同時看到太叔緋的幻影。唯一例外的就是阿琴那次,看到的不是太叔緋,而是自己的祖母。阿琴對於自己的祖母有所恐懼,這種回憶是太叔緋從第三者的角度看到的,故事的主角並不是太叔緋本人。但這一次,我們所看到的卻全都是跟太叔緋切身相關的一些幻影。最奇怪的是,我們沒看到太叔緋出現在這些幻象中。所以……”他的目光從司空琴地鼻樑前方滑過,掃了朱昔一眼。確定他是否在專心致志地聽。“我覺得,這一次